见惯了东北人潮如涌的花展盛况,对眼前的冷清他一时很难适应,好像一个轰动一时的走红歌星一出台,发现剧场里竟只坐着几个老太太一样。黄处长那贫“流香”调到了正厅最显眼的位置。紧挨着的那盆花,让王胡庆觉得非常眼熟。再看一眼,他脑海里“嗡儿”地一声,仿佛响过一记昏远的钟声,是它!不错,正是它—;—;他在吉林市被人撬行撬走的那棵。到底你还是露面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他走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那十分精致的标牌。在花主一款里,标明:丁一。“丁一”?他在记忆深处网来网去划拉了一个遍,也没想起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么个“丁一”。看来是化名无疑。
办公室时坐着两个守摊儿的姑娘,百无聊赖。
“我是东北来的,《时报》记者,想了解一下展览情况,好么?”他客客气气说。
“找黄处长去,找头儿!”两个姑娘很冷淡,声调就跟打发叫化子似的,“采什么访,一盆花也卖不出去,回去登报现眼?”
“难道一盆也没成交?”王胡庆略略吃了一惊。
“可不是咋地!这地方人钱不少,可都夹是登登儿的。也是,几万银子买盆花去?除了咱们东北人脑袋那么大吧!”
“可别这么说,不识货那是他们的事,咱花还是好。我刚看了丁一那盆……丁一是干什么的?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啊。”
“管他丁一丁二的,一样没戏!”
实难想到,北方名花在此会如此备受冷落。可见南人虽爱花,却只对南花一往情深。不过收获还是大大的,他考察了好几家种植销售一体化的花业大公司,不能不佩服老广做生意的道行,当然终于觅到了吉林那棵奇花也是收获之一。他得盯着“丁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然而,当他再次去花展时,却发现那棵花没有。一打听,卖了,是花展唯一售出去的花。
“谁经办的?”看来唯一希望是从经办人那儿追索一点线索了。
“经什么办啊,”姑娘之一说。“人家花主单线联系,卖给香港一个阔佬了,卖了多少?—;—;”她问另一个姑娘,那边不屑言声,她便自己折算一下,“反正合人民币好几万呢?”
“花主长什么样”
“让你看见!昨天关门还在,今早一开门,花就没了!人不知鬼不觉,那号人作买卖,全跟作贼似的。”
唔—;—;他闭着眼仰了仰脸。好小子!这辈子看我能逮着你不?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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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机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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