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上。”
“再说吧。”王胡庆说。迟疑一下又问,“大霓裳‘怎么没送香港参展呢?”
“估计花展开幕,它就好谢花了。龚老不想给人留下残花败絮的印象。尤其这会儿……他挺忌讳。”王胡庆明白了,老人一颗拳拳之心,不难体味。
来到外边大花房,王胡庆看见了曲金诚。自从承包了名花花房,这小瘸子在市面上严然已成了个人物。运筹帷幄,布阵排兵,摔阅市场,调遣行情…他做得从容细密,精到老练。真所谓时势造英雄,弃儿般一个残废,一时竟风云过世,令世人拭目。他看着他一歪一歪走过来,那步势实在未免让人发笑。
不过王胡庆入世颇深,绝不会以貌取人。他知道,虽然麻痹了一条下肢,但曲金诚全身其他零部件、尤其那颗小小脑袋瓜却无以比拟、精良绝伦。
曲金诚老远便招呼:“大哥,今儿什么风?—;—;”
“没事看看。”王胡庆接过一支“三五”烟,点上,“快娶媳妇了,听说?”
“嘿嘿,托共产党的福呗。”曲金诚扔一下打火机,用两个指头在空中夹住。王胡庆知道他油嘴滑舌却也并非胡哨。没共产党的承包政策,混媳妇?混稀粪儿吧他!待嫁姑娘们连街上跑的公狗都看了,也不会有谁瞅他一眼的。可这会儿,听说水灵姑娘一群群往上烀,争抢得都快打起来了。曲金诚新房已经买了。另有十几户一辈子未曾得公园片瓦的老花工也乔迁新居。他们纷纷备酒相邀,聊表感戴之情。曲金诚有邀必到,有孩子有老人的,他又总会偕对象一起,提上一份虽不贵重却意暖人心的礼品双双登门。王胡庆知道,国外大老板都十分重视这种“内部亲睦”意识。曲金诚无师自通,可见难能可贵,将来即使不放走胡岩,自己也必须另外再增加得力人手了。而若物色人,这小伙儿无疑便是挺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这是个精明强干的经理人才,可以委以重任的。将来是叫他统管那几十爿营业的花店呢?还是要他当郊外各处鲜花种植园管理总监?要么把鲜花销售网络交给他?城内几百家花店每日的供货,外省外市每日公路和空运的鲜花供货……想了一圈,最后觉得还是把时装业这摊儿托付给他算了,叫他拳打脚踢从创业开始,出楼起厦。与承包这个破花房相比,跟他王胡庆平显然更有吸引力。他会乐意改换门庭的,什么时候得找他谈谈。
一开门,一股强烈气味扑鼻而来,这质感的、浓腻的奇臭之味是从一只广口瓶里散发出来的。龚老先生穿一身宽大的布衣布裤。正安安生生坐在一摊马粪土上,袖口高缩,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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