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动作很轻,没有弄出什么声音。
余立儿呼着粗气,一脸铁青,像是和谁赌气一样,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转过头看了一眼神情恍惑的方登月,面无表情地说:“穿起你的衣裳,走吧。”
方登月疑虑地望着余立儿,没动。
余立儿说:“叫你走你就走,什么也别问。”
方登月还在迟疑着,余立儿忽然暴怒地抓起一个枕头朝方登月砸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走呀!”
此后第三天,余立儿和方登月就被报社双双炒了鱿鱼。
丢了工作的当天,余立儿拉着方登月在一家颇有档次的潮州饭店里像有钱人一样消费了一回,一顿饭竟吃掉了四五百块。然后两个人回到余立儿的住处,疯狂地爱了一夜。
这一天一夜之间,余立儿的话很少。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余立儿把熟睡的方登月推醒,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方登月吓了一跳,坐了起来说:“你胡说什么?不就是丢了个工作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一定得说,我死了,你会怎样?”
“不管是生是死,我们俩已经分不开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余立儿笑了,笑得有点凄凉。
〃阿月,你说什么叫生存?”
方登月让余立儿问得有点发懵,想了想说:“生存就是衣食住行,男男女女。”
余立儿摇了摇头说:“生存就是要命不要脸。”
方登月笑了:“挺深刻。”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真的,阿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我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
方登月的心略略一沉,其实从报社总编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方登月已经明白了余立儿和他的关系,现在由余立儿亲口证实,就像一把刀子在那个叫尊严的东西上拉了一道口子。他想不出来余立儿是如何同时扮演两个不截然不同的角色,一个纯情爱人,一个地下二奶。
“刚来深圳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没头苍蝇似的东撞西撞,后来就撞到了咱们报社,是一个做字画生意的男人介绍我来的,一来就当上了主任。”
“运气不错。”方登月承认这句话说得有点玩世不恭。
余立儿冷笑说:“你怎么就不问问,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外来妹,凭什么有这份运气?”
“算了,别说这些个陈谷子,烂芝麻了。”方登月不想让余立儿在这种时候再去揭那些旧伤疤。他不怨余立儿,倒是恨自己,一个丈八的汉子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奢谈什么尊严,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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