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怀疑自己此时是否在嫖娼。
“觉得妓女下贱吗?靠肉体赚到足以活命的金钱,买张去美国的船票,找一个没有结局的梦,这样很可笑是吗?”
沉默。许久后道:“没有谁有权利指责别人,真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也许比猪猡还脏。”
“想回家。”伊莎贝尔说,“想得不行。”
大可来回抚摸她被冷气吹得冰凉的手臂,她口中轻轻哼唱《My way》。
窗外遥远的星空,发出蓝色灯箱贴纸一般透明饱和的蓝,宛如莎翁笔下的仲夏夜。
当东方微微泛出橘红色的光亮时,大可醒了。
伊莎贝尔正赤裸地坐在窗台上,曙光照得她的身体如琥珀般透明。
“Hi。”他说。
“Hi。”她回头浅浅地笑,晶莹的泪在阳光下闪着光亮。“抱抱我。”她张开双臂,身体如婴儿一般。大可将她的头揽在怀里,俯瞰香港的早晨。
“在家的时候,常坐在防波堤上看太阳升起。幻想海那边的赫克,划着独木舟,文着漂亮的文身,向我划来,为我唱歌。梦终究破灭了,我依然要每晚徘徊在昏暗的街灯下面。路是自己选的,也没什么好伤感。”她拭去泪,又道:“唯有面对日出,才有重生之感。”
“陌生人。”她又叫他。
“嗯?”
“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
大可看她,没回答。
“只因为你是陌生人。跟陌生人说自己心里的话就像童话中的理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