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旅行袋吸引。质地上乘的棕牛皮,做工考究的车线针眼,想过去不菲的价钱,很显然,包的主人很热衷旅行,一如恋家之人一定会把居所布置得舒适写意,浪人的行囊便是全部家当,但这包不是他的。来回打量了10分钟,宛如偷看别人日记般小心地拉开拉链,倒出一大堆女性衣物,用品。
卫生棉三包(夜用型),病历卡、迷你裙、棉签一盒、露脐背心、膝盖上破三个洞的牛仔裤、小号文胸、10块左右的内裤5条、一次性针筒7支,和一本泰戈尔诗集,诗集扉页上有一行字:在梦里我总是飞翔。
苏文。包是她的。
一个月前她还和这包在一块儿,一个月后,包在,她没了。于是她的一切—;—;光滑的肌肤,小巧的乳房,性感的肚脐,燃烧的红发以及会说话的大眼睛一一浮现脑际。大眼睛?苏文的大眼睛。是的,一直见到这双眼睛,距离如此之近,梦里抑或不是?不,不是,是在现实中,有一双眼睛与苏文一样,大大的,黑黑的,湿润而带着高光,是菲菲的眼睛。
两双眼睛都清澈得能映出人影。不论外形、亮度、高光点都一般无异,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二人间有什么联系?
找不到答案。
诗集翻到《渡》77章:“……旅人,如果黑夜追上你呢?我们就躺下来睡觉,直睡到新的早晨带着歌儿透出曙光,大海的呼唤在空中回荡。”
苏文在这一章的空白处写着:是的,我睡了,但不愿再醒。
苏文的睡容,在他身旁,在尸床上,沉静、浮躁、年轻,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她嘲笑自己嘲笑生命更嘲笑世界。
他拎起一只胸罩,想象她小巧宛若男生的乳房是如何放置其中?想象同样空洞美丽的双眸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不可挽回的幻灭。她死了,这包还在,被置放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也许它该回家了。回到那个面前总放两只空碗一个人吃饭的中年女人的身边。
他提上旅行袋,缓缓地走向门边。仿佛自己也与这注定流浪的手袋一样,居无定所。
6点37分。苏文的母亲前来应门,也不说话,拉开绞链,将他让进门来。屋里仍然很静很整洁。苏文和她父亲的像仍挂在墙上,苏文在笑,她父亲和镜片上也有高光。
“包是苏文留下的,特地拿来。”
“放着好了。”苏母说罢,转身去沏茶。
饭厅亮着灯,看样子她又在吃饭。桌上仍然摆着两副空碗筷,食物是三个人的份。茶端上来后,苏母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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