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说吧。”
我用调羹柄顿一顿桌面,咽下瓜囊,“我想,我想离了花季娶劫波。”
我说的话就好比有人问,“你昨天有空跟我去玩吗?”听起来费解,桃汛睁圆了眼睛想半天才闹明白我的意思。“哑巴,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跟劫波那点破事我晓得,老爸也晓得,劫波还臭鸡屎,老成了会晓得要怎么做。老爸要面子,就当自己有眼病,没看见。”她说,“说句良心话,你现在把床底下的屎盆子抬到桌面上来,谁还捂得住?傻了不是?”
“我不傻,劫波有孕了。”
“有孕怎么啦?做掉,跟花季怀一个。”
“花季?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没有那个了。”
“为什么?因为三把火?”
“所以,她会同意离婚的,怨不得我。”
“你又糊涂了哑巴,千万千万不能提三把火,老鼠钻风箱不是?”
“先别管花季,我自有办法降她。说说看,找哪根棍子撬动老爸?”
桃汛不说话,等瓜吃完了,拿出了主意。“老爸冤也伸了,书也出了,敢正眼看人了,敢大声说话了。说句良心话,多亏你在滚。可惜,想好又想好,有了棉被又想袄,见到没有,老爸最近又蔫了。”
“想续个弦?”
“两样窝心事闹的,一是村里要修族谱,他的名下断了脉;二是方志办要编一本什么书,好像找不到他的名字。”
“前一件事管不了,后一件事我找郑胖子算账。”
桃汛撕一根口香糖在嘴里,递一根给我,“嚼吗,薄荷口味的?”
我吹起一个大泡,“嗵”的一声破了,再吹一个,脸上是难题获解的畅快。“要走了。”我含混地说,“太迟了,不好看相。”
桃汛抬一眼墙上的挂钟,确切地说,“谁看你?鞋匠不回来了,半夜一过,他准跟哪只鸡睡在一个枕头上。说不定还睡两只鸡,他自己说的,就喜欢搂两只鸡睡觉,要一胖一瘦,好比一道大菜一道甜汤,味道不一样。”
第六章:破灭(12)
“至于吗?”
“贫穷的时候,鞋匠还算一个老实人,男人有钱绝对不行。鞋匠不知从哪儿里弄来了一个看得蛮远的单筒望远镜,用来专门偷看邻近的女人。一般情况下他也看不到什么,后来他跑到大楼楼顶,用单筒望远镜四处寻找在脱衣服的妇女。他没胆量进女人的房间,更没胆量去强奸。每次看到女人,他那个满足的样子比娶二房还高兴。”
桃汛说这些并没有生气,而是心中好笑,富贵富贵,富裕高贵,桃花会让人一夜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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