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天津租界去!小钟的妈有我这么美吗?”
“小钟妈,耳朵这样!”小珠的胖手用力往前推耳朵,准知道这样可以
得妈妈的欢心,因为作过已经不是一次了。
乘小珠和彩珠睡熟,老范轻轻的到外间屋去。把电灯用块黑布罩上,
找出信纸来。
他必须逃出亡城,可是自结婚以后,他没有一点儿储蓄,无法把家眷
带走。即使勉强的带了出去,他并没有马上找到事情的把握,还不如把目下
所能凑到的一点钱留给彩珠,而自己单独去碰运气;找到相当的工作,再设
法接她们;一时找不到工作,他自己怎样都好将就活着,而她们不至马上受
罪。好,他想给彩珠留下几个字,说明这个意思,而后他偷偷的跑出去,连
被褥也无须拿。
他开始写信。心中象有千言万语,夫妻的爱恋,国事的危急,家庭的
责任,国民的义务,离别的难堪,将来的希望,对妻的安慰,对小珠的嘱托。。
都应当写进去。可是,笔画在纸上,他的热情都被难过打碎,写出的只是几
个最平凡无力的字!撕了一张,第二张一点也不比第一张强,又被扯碎。他
没有再拿笔的勇气。
一张字纸也不留,就这么偷偷走?他又没有这个狠心。他的妻,他的
子,不能在国危城陷的时候抛下不管,即使自己的逃亡是为了国家。
轻轻的走进去,借着外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