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和受过。
比如母亲辛劳一生加卖血,最终落个艾滋病。她又心痛女儿没钱为难,一头撞死。
她认为人在为难的时候不要祈求上帝,上帝要么闭目休息要么闭目参禅要么处理那么多天上人间的案件,他老人家根本就看不到你。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神!她壮怀激烈地狠拍一下自己,又一次凌迟般的痛袭来,面目扭曲。
美琳本身有一个在她看来无可厚非的观念:非常喜欢优雅体面地活着,从来认为暴力事件是打破优雅体面的重锤。比如我们听到谁谁被打了谁谁打人了!打人者和被打者各自在脑子里勾画出什么形象?不堪的!美琳从来就有这样的立场。当然,不排除她看到打人者会打心眼里愤怒,看到被打者会心生悲痛和怜悯。
每当遭受暴力,她就会和在广州那个夜晚遭遇的暴力事件一样,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堪。
那晚,她在室内的一片漆黑里,久久地瞪着失神的眼睛看窗外流火迷离,不知道打劫者究竟离开了多久。魂魄归体后,思路越来越清时才弄明白,四川妹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架下去她只是为了方便施暴。
黑洞洞的屋子如黑暗的深渊,四壁都充斥着魔鬼的怪笑。四处的物什都如伺机而动的魔妖。美琳不敢动弹也不敢开灯,似乎稍微一动就会掉进陷阱或招来魔鬼。
最后她才想到报警,蹒跚着出门去找电话。
黑夜似是漫长无期,渐趋萎蔫的迎春花带着迷蒙般的金色,随风轻轻晃动。佳丽美容院的招牌在夜幕中一闪一闪的,像是墓地里的一簇鬼火。从屋里走出来的美琳抱着膀子在门前蹲着,委屈和无助弥漫而来,这时候她才发出低泣声,时断时续时扬时抑,在深夜的静寂里像一个来自地狱寻找仇人的孤魂怨鬼在哭。她不知是怎么走到营业副食的夜店的,夜店门口摆着话机,她平时总来这里给妈妈打长途。
那值班的中年妇女见到她叽哇一声惊叫后就用不屑、轻蔑、鄙视的目光上下把她刺穿。当美琳语声平静地向她说明原委并指给她那“佳丽美容院”的招牌时,她的目光里寒气凛冽掺杂着狐疑就是找不到一丝所谓的同情和怜惜,并遭遇劫匪似地抱住电话:“不许打!不许打!!!”社会对弱势群体一贯地缺乏怜悯和宽容。弱肉强食的地方人们更不同情弱者。
美琳蹒跚而行在这条夜阑人静的街道上,步子机械,每走一步都久病老人般迟缓,双眼仅盯着脚下方寸之地。心碎在这条空旷冷寂的街上,每走一步都感受到它散发在空气里的破碎声。二月的广州夜风像挂在天空的月亮那般薄凉,她在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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