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滔滔不绝地发表我的议论,我的同事惊讶于我的悲观和麻木。他们报以微笑和劝阻。我当时只是认为他们是在工作的闲时,为了调剂心情,打发沉闷时才听我讲了这么一大通无奈的话。
当我的女同事处在两个男人的追求攻势下时,她的困境又成了我们办公室的共同话题。她无法做出选择:一个是她自己选择的,一个是父母牵线的。我懒得加入这种脑筋的折磨中去。选择幸福还是痛苦,除了她自己,谁也无能为力。若是她情愿去痛苦,我又能怎样?我总是这么一个人,对他人的事情习惯性地不闻不问。这位女同事也没有向我寻求建议。太好了。如果问我,我会很中庸地回答,给出模棱两可的建议——实际上我痛恨这种做法,我对中庸和模棱两可痛恨至极。你想想,要是餐桌上有一个梨和一个苹果,十分钟后另外一个人就会进来把你的梨或苹果拿走,在你面前又有个凶狠的家伙看着你,只允许你拿其中的一个,这个时候你痛苦地在桌子前打滚,无法作出选择。真是折磨人的选择。我会说,两个都不要,走开去,别再想梨,也不想苹果,落得轻轻松松。唉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会像我一样,落得现在这个样子——一无所有,也不敢拥有。
在她的痛苦延续半个月的某一天,她突然很郑重地跑到我跟前,当时我正在埋头处理一大堆无聊的资料,她对我说,我现在体会到你的那种心情了,真的想死了算了。我笑着说,你也这么看这么想?我都已经放弃那些想法了呀。
是呀,没有错,学会了适应,然后学会生存。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的胡思乱想也就告一段落,我甚至喜欢起这个工作来了。我能学到与人愉快地相处,学会与人合作,改掉坏脾气,培养自信心,能够每月领到工资养活自己。真是百益无一害。
我这位女同事后来也从痛苦中缓过来了。痛苦刚刚诞生的时候,我们的心灵总是习惯于将痛苦升级。等到心灵能够适应这个痛苦甚至习惯痛苦的时候,这种痛苦又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只要当前的生活能够提供点点欢乐,我们就会欢呼了。
第十二节 C4
华的来信一般不会超过两页,我给华的信一般不会少于四页,原因是我不善于言辞,却喜好在字面上展开长篇大论。这回我又给华写信了。我计算着日子,上一封信肯定还在旅途中。
我写道,在这封信中我想谈谈我们的教育。有时候我甚至想把过去的教育来个彻底的否定,然后从头学起。过去的教育是如此根深蒂固,而我们的生活是如此地无可奈何。为了避免偏激,我还是对过去的教育做些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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