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无法使用而萎缩,而且所有日常生活的动作都已经没办法自己完成了。
这时的她像是一块石头,任何动作都必须经过别人来帮忙。穿衣、吃饭、排泄、睡觉翻身等等都无法自己完成,甚至说话也开始咬字不清楚。
第四时期是吞咽困难期。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了。但是医生说,她的脑袋并没有因为生病而失去作用,在思想与思考的部份是非常清楚的,跟一般人没什麼不同。於是,当每次我到医院去看她,我总会带著一本大笔记本,里面有我已经做好的一些对话,像是「你好吗……」、「肚子饿吗……」、「今天心情好吗……」、「想念我吗……」、这些,然后我会在这些话的旁边写上两个选择,像是「我很好……」、「我不好……」、「我很饿……」、「我不饿……」、「我心情很好……」、「我心情不好……」等等的让她选。
但是我并没有在「想念我吗……」这张上面写上两个选择,因为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念我的。
我刻意学她以前在聊天室里打字的习惯,在每一句话后面加上六个点,我知道她早就发现了,而且很开心。她试图给我一个拥抱,但是我知道她不行。
这个时期的她过得很痛苦,因为她没办法用嘴巴吃东西,而且将永远没办法再吃到块状或是固状的食物。所以医生插了一条鼻胃管做为她吃饭的工具,所有的流质食物都从那条管子里倒进她的胃。
进食对她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当那些食物经过管子留到她的身体里时,我看见她的眼睛正难过的在看我,然后流下眼泪。
我真的没办法接受那样的画面,那对我来说比拿著刀子割下我的肉还要难受。多少次我几乎就要哭出来,但是我忍住了。我总会轻轻抚著她的手说:「你要吃饭,没吃饭就没体力,没体力就好不起来,那谁跟我去散步呢?」
我一直要自己给她一些希望,那可以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即使医生说渐冻人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二到五年的时间,但我还是希望她就是那个奇迹。
我曾经就这样坐在她的病床旁边看著她,从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挂著百叶窗的窗户,在她的被单上画了一条一条排列的很整齐的金黄色的光线,到太阳已经快要下山,病房里的电灯也已经自动亮起来了,她的眼睛仍旧不时盯著那扇窗户。
我知道她想出去,我知道她开始怨怼老天爷对她的不公平,从她的眼神我能看见她的绝望和对她所有一切的不舍,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她在生气这场病为什麼不把泪腺和脑袋也一起瘫痪掉,那麼她就不会时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