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属于黄花姑娘……突然,月月在一个问题上停留下来,像一早她在果树上发现一只漏摘的苹果,那问题很耀眼—;—;买子与她对话的自始至终一直回避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爱情!他到底是否爱她?如果他是爱她的,只因她不是黄花姑娘,她是可以原谅他的。这时,月月第一次发现,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坚持,坚持要保留孩子,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认为买子是爱她的,而只要她确定无疑地知道买子是爱她的,她并不一定非要嫁他,只要他爱她,她就无怨无悔。现在,月月终于弄清一个事实,那便是买子一直绕着一个词,好像那个词是一个陷阱,买子所指的现实,不是爱情,而是爱情以外的东西,其实他对她是有爱情的,只是碍于现实的东西……
这么想来,月月感到疼在慢慢减轻。疼在降低了的标准上沾到一点药面,然后涂在了流血的崭新创面上。月月从来不知道,爱情,原来是这么不要脸面,不讲尊严,它竟然可以稍有缝隙,就乘虚而人,长成参天大树;它竟可以找到一切可以生长、站立的理由。
因为不再计较买子的态度,月月在这天剩下的时光以及后来的日子里心情略为平静,她再次爬到树上摘掉那只灰皮苹果,酸果汁随牙齿的咀嚼沁人肺腑时,月月感到胸腔里有股滚热的东西涌入喉口,与果汁汇合着让她呛出一串声泪俱下的咳嗽。
小青和买子
做着新媳妇的小青依然特别注重打扮,但一改未婚时的露星露月大紫大红,她竟然穿出了只有为姑娘才穿出的蓝色水磨牛仔衣裤和大开领西服套裙,头发也用电梳抻直,在脑后系成马尾巴,乡道上每每出现恍如仙人道士。对于蜜月,对于买子的肌体,小青有着一种超出山庄任何一个女子的疯狂热情,尽管她在买子点烧草垛那日,从买子的暴虐中觉察到了什么,但她事后从不再提,态度十分豁达。如果买子去村部,他们早上或中午就一起离家;如果买子在村部,他们中午或晚上就一道回家。只要他们在一起,小青就扯耳动腮动手动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恶作剧让买子对她的热情做出反应。山道上,她不是用柞木编织木环在后边套住买子,让他倒退,就是抽冷子将手伸进他的脖颈让他一高一高跳起;夜里,她不是闹着逼着买子露出大腿,用口红在他大腿上画出红红的花瓣,就是教买子一丝不挂和她在地上跳舞,小青使买子看到婚姻如何大胆地发掘着人的想象力,男人女人一进入婚姻,又是如何没有约束没有廉耻没有尊严。小青回家从不主动做饭,都是以不厌其烦的取闹方式给买子打着下手,有她咯咯咯的笑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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