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我整整等了六年,不知上苍能否给我个好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歹祸福。你还是放弃她吧!她不是个好女人,你要了她,说不定把政治生命也搭上了。”我心里翻腾开了。这次来的目标不是叙旧,而是一个女人用最卑鄙最恨毒的手段把他拖下水的,以自己肮脏勾当换取李一帆的性命——只要他放过李一帆,我就答应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他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我在这位可敬的领导面前怯步了,怎么能下手呢?
我被他顺手一拉,倒在他的怀里,我心里一阵慌张,本能地挣脱了他:“别,别这样,你看我两手满是油污,难道不怕沾污了你?”
“不怕,正因为有了这双十指纤纤温柔的手,替我穿上‘杨白劳’的着装,逃脱虎师的围困,免葬火海;才让上帝赐给我可心的流亡生活,给了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一片明媚的春光和雨露,滋涧了我干渴的心田。我渴望拥有这双手和她慈仁而善良的心……”他还是把我的双肩搂住,剑眉下那双明亮而深远的眼睛热切地望着我,流露出渴望的等待:“你如实告诉我——能嫁给我吗?”
我已被他夹制得喘不过气来,慌忙往后仰去,避开他已经激动,充满着潮红而青筋暴张的脸庞,而他竟然俯下身来,把宽大的嘴唇贴近我的脸,我立即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脸面:“如果你真的爱我,并一定要得到我,那你必须放……”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斗胆滑出那早已拟好的主题。但不知怎的我忽然被雷击似的害怕了,一股凄寒从心底透出,凉透整条脊梁骨。慌忙下意识地改口:“你必须放弃官场生活,双双回到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去过夫唱妇和的平民日子。”
“可是这是党的事业呵,多少革命志士为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独立自由都牺牲了。我又怎么可能只图个人的安乐而置于党和人民的利益而不顾呢!恩格斯认为爱情是超越阶级,地位、年龄和财富的。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怎么会忽然提出这样的条件呢?你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哦,是了,李一帆还没有丧生,你一定为他而来的。”
“是呀,我认为李一帆是上当受骗的,罪不该诛,可他已打入死牢,还定为主犯。我今天专程为此而来的,你能否网开一面,重新调查定案?免他一死。这是我第一次冒昧求你。”
他慢慢地松开手,但他脸色还是和祥可亲,还爱抚地理着我被他拱乱了的头发,亲切而专注地审视着我的脸,不慌不忙地说:“玉芳啊,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也十分同情李一帆。但这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