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真好。不像我们农村人,只有吃素菜。”
我看着一堆食物,只觉嗓子眼堵堵的,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想起医生的话:“好歹吃点儿,否则没力气生孩子。”我勉强拿起食物狠命地塞下去。
半小时后,我开始惊天动地地呕吐。我用了惊天动地这个词,是因为它来得如此猛烈,猝不及防,呈喷射状狂涌而出,迅雷不及掩耳。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吐得这样彻底和痛快过。
打扫卫生的护士毫不掩饰她的嫌恶之情,大声地抱怨,愤愤地拖地。我很抱歉,想给她一些补偿,又不知如何拿出手。
桑还在殷勤地问我,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听说我吐了,很聪明地送来了白粥。我吃药一般强迫自己往里灌——如果对我的孩子有好处。
到了下午,宫口还未开全,医生决定人工刺破羊水,刺激宫口打开。我无助地躺在产床上,已不知什么是疼痛和羞耻。医生用一根很长的针穿过我的身体,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打湿了我后背的衣服。
羊水流了半天,医生才发现我不具备自己生产的条件,必须马上手术。可是,手术前5个小时不能吃东西,而我,两小时以前还喝过白粥。
“怎么办?”我惶恐而焦虑地问医生。不可以不手术,此时羊水已流出那么多,我的孩子不会有危险吗?
“只有这样,麻醉师问你的时候,就说没有吃过东西,否则他不会给你麻醉,做不了手术。”
还能怎样?
我被迅速推出产房,前往手术室。在医院的走道上,我发现母亲、桑的父母、裴裴、美瑜,还有许多同事都来了,浩浩荡荡站成两排,担忧而焦虑地看着我。我从他们的中间穿过。桑跑过来,像一个真正的好丈夫一样,抢过推车的扶手,亲自把我往手术室推。这个顽劣的大男孩,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再嘻嘻哈哈满不在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将为人父,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爱子的神经走向偏执。
《在疼痛中奔跑》十八:芊芊(3)
手术室的情形,已经很模糊,只记得我说:“没有吃东西。”
麻醉剂从我的背脊里推入,我手上吊了几条输液管,可能是葡萄糖或血浆之类。手术开始。
我清晰地感知刀从肚皮上划过,木木的,然后听到宛如破布撕裂的声音。医生狠命地压我的肚子,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涌上来,我不可抑制地呕吐。
麻醉师困惑不解地跑来问我:“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
我只好告诉他实情。“对不起,我不能不动手术,羊水破了,孩子会有危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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