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和肉去换那些农村小孩带来的咸菜,他们的咸菜都是自己家做的,很香。但他们都不愿意交换,那时我还以为他们不喜欢吃鸡蛋和肉,我压根也不会想到什么叫自尊的问题。
因为那些农村小孩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吃,所以我常常也自己讨个没趣,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不过,从学校到我家慢慢走的话最多也只要十分钟,如果一路小跑五分钟就不到。那是一条我至今也念念不忘的小路。夏天的时候,满山满坡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小路都是用山里的青石板砌的。学校在山顶上,一到上学、下学的时候,那小路总是被学生们影影绰绰的身影点缀着。上学总是让我烦心的事,所以基本上是拖着脚步走的,下学可不一样了,那一路下来就像一只自由快乐的小鸟,唱着“少先队员之歌”(那时所有的小孩都以是一名少先队员为自豪)。少先队员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条红领巾,红领巾其实就是一块小三角形的红布做的,老师说那红色是用革命先烈的鲜血染成的,是红旗的一角。那时候对我们小孩来说它能围在脖子上是一种最崇高的标志。
第15节:鸡鸡和别的东西不一样
那时,我每天我还会碰到一个卖烧饼的大爷,他做的烧饼很香,烤得黄黄的,软软的,又有手感又有嗅觉。我每天基本上都要用家里给我的零花钱买一个,5分钱一个,十年如一日。大爷永远戴着一顶深蓝色但已洗得发白了的鸭舌帽,帽沿都破了,但永远是干干净净。手里挽着一个自编的竹篮,竹篮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棉布,所以烧饼永远都是温热的。我想,他大概就住在我们学校的附近,浑浊的眼光透着几分精明,大约四十岁左右。上学十几年我吃过他的不下几千个烧饼。每天我还要路过一个叫崔吉秀同学的家。她的家就在我们学校下面,很破的用泥巴糊的房子,房子中间有一个小院,院子的周围种满了竹子。她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一直像有水泡着一样,水汪汪的。好像她还有三个兄弟姐妹,家里肯定很穷,因为穿的衣服永远都是打了许多补丁的天蓝色土布衫,大大的宽宽的兰布裤,因为补丁太多,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很重的感觉。冬天来到的时候,她的一双手永远是长满了棕紫红色的冻疮,她学习不好,长得很瘦,说话纤纤的,因为个子高,永远坐在教室最后的一个角落,象一朵谦卑的干了的小油菜花。下课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赶回家去,听说她还要去割猪草,带她的弟弟妹妹,有时还要去镇上卖点家里种的菜。小学还没毕业,她就退学了。想着小学同学的时候,闭上眼睛我第一个想的就是她。其实,如果我记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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