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灵魂在这一生结束,都有去处,或西天、或阴间、或地狱;丧礼不只是为著生者得到内心的安寧所準备,同时也是协助死者可以顺利抵达另一个世界,不过在这次的超渡行为中,懺悔与恐惧的成分居多。
死者的乾女儿来到现场,昨日拔掉插管时她并不在现场,因此没有见到死者的最后一面,到了晚上纔有人来电通知她今天进行超渡仪式;当她看见透明的棺材时,忍不住饮泣,只见老人的脸已经化过妆,僵硬著肢体躺在七朵折好的纸莲花下面,身上覆盖著一大片黄色缎子,布料的表面还彩绘著各种的符咒和防止尸变的图形。
在乾儿子缺席的情况下,死者的女儿赶紧把素麻递过去,指示道:「别在左边的袖子上面。」
她的心中还有著疑问:「昨天……」
一边的亲戚们开始催促:「动作快点,有事等结束后再说。」
在状似哀戚的乐声伴奏下,几个和尚开始喃喃唸著模糊不清的经文,然后满屋子跪满了子子孙孙,磕头的磕头,跪一次就要连续叩首三回,没有跪垫的眾人柔软的膝盖硬生生跪在水泥地上,一个上午跪下来,每个人的膝盖都瘀青红肿,人人表情苦不堪言。
中场休息时间,首度来探视爷爷遗体的长孙不悦地开了口:「下午我跟同学约去打球,可以先走吧?」
长子好言说道:「明天早上再过来,不要迟到。」
「我跪都跪过了,还要怎样?」
「你要是不来,我怎麼跟亲戚交代啊?」
「我跪得皮都破了耶!」
听了小孩抱怨,长子默不作声,媳妇心疼小孩那擦破皮的膝盖,便由著儿子去了。
「妹啊,」老四的媳妇凑到乾女儿身边,悄声说:「老头子有些东西在妳家,明天顺路帮阮送到阮厝去。」
乾女儿心想:你们这六对夫妻,乾爹生前恶意遗弃他,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后来老人跟著我住,我帮他买了衣物鞋子什麼的,你们竟然连这些东西也要贪图?反正那些值钱的东西、存款和房地契都全在你们手上,而我手裡除了几本相簿,你们什麼也不愿留给我,这还要不要脸啊?
四媳妇很快地说:「就这麼说定了。」
下午一点半,法师们继续唸经,木鱼和几样不知名法器叮叮噹噹敲著,直到五点纔结束。
这种徒具形式的头七与后来超渡的过程都差不多,每天除了唸著那些梵语经文,就是跪拜顶礼,谁也受不了一天到晚有法师在耳边嘮叨地把经典像收音机似地播放个不停;基督教如此,道教也如此,除了讨厌与无知者的无聊争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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