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话要说!」
「爱卿,你就直陈无隐吧,朕在听著。」
张九龄愷切道:「微臣以为,牛大人久任朔方节度使,有功在国,是当奖励;然而,不以小废大,以微末军功骄矜边将,是非利反害。倘使忍不能自离,疑不能自决,是赏罚不明,其餘将士又当如何自处?易曰:『亢龙有悔』,此言上而不能下,信而不能詘,往而不能自返者也,愿陛下与臣共勉之。」
李隆基听他长篇大论,老大不耐烦地转向裴耀卿道:「裴相,你又有何看法?」
裴耀卿道:「我与张相意见相当。书曰:『成功之下,不可久处』,将兵睢敬受命,是该论实功封赏,见有不公,是必乱了军令,也寒了边镇守军的心……微臣祈请陛下思之。」
李隆基见他二人一个论调,喃喃道:「有这等严重麼?不过是封赏牛仙客军功,为什麼你二人总以为朕这道詔令不妥?」
张九龄极论道:「『欲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欲;有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有』,是当封赏将士,便当赐予实惠,却不可虚立战功,名不符实,让受者受之有愧,或骄矜自恃,功高震主;所谓『鉴於水者见面之容,鉴於人者知吉与凶』,古往今来,骄於军功而祸乱国政者,所在多有,这吉凶分际,当由赏罚分明予以辨明,不可妄与。」
李隆基想了想,困惑地沉吟道:「是这样麼?」
张九龄与裴耀卿齐声道:「望圣上鉴察!」
李林甫抑嘿,退又漏其言道:「古人说:『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张丞相和裴丞相,你们是妒忌牛大人受封入朝麼?」
张九龄听了这话,立时怒道:「李相国,你这话是什麼意思?」
「依我之见,牛大人骤立军功,又得天心,故不能自免於嫉妒之人。」李林甫意味深长地讽刺道。「依朋党之私,捐社稷之利,挟权贵之位,歙言於世,规利於己,排他於外,比周於朝,以移主上之心,此等假惺惺的官僚,看来是所在多有啊。」
裴耀卿也发了火,登时脸皮紫胀,怒道:「李相之言,是说我二人为著私心和妒忌,纔万般劝諫皇上的?」
李林甫冷笑道:「裴丞相,我可没这麼说哦。」
李隆基烦躁地叱道:「你们别再争了!封赏牛仙客一事,就让朕再考虑几天,再作定夺吧!」
张九龄与裴耀卿忿忿不平地退了出去,原以为这事可以明快解决,但李林甫的突然变卦和态度转向,使得三位丞相私底下的对立也被掀至檯面上,渐趋明朗,也添加了变数。
牛仙客隔了一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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