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云端。
惠义道:「挺之,你在那之间,看到了什么?在念佛的当儿,你又领悟到了什么?」
严浚怅然若失地说:「空寂坐困愁肠老,人生几时得为乐?大师啊,我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为云间之别鹤;失去了她,我的心也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挺之,心死了,那野中双凫、云间别鹤,于你来说又有何义?」
见严浚默然不语,无话可答,惠义摇着头笑了。「既然你心已死,那么,老纳就姑且为你葬心吧。」说着,惠义便拿起几上那盆菖蒲花,落手就往地上一砸。
「啊!别……」严浚本想起身阻止他,却还是迟了一步;那盆鲜花砸碎一地,花茎断折,叶瓣散落,盆覆土倾,看是断不能再复原了。
「挺之啊,与其春草秋风伤我情,何不一悟空王无死生呢?」
惠义是个了不起的哲学家,他参透人生,像是个旁观者,藉由观察芸芸众生的贪、嗔、痴,及严浚对身边诸多女子的贪恋爱欲之于英霙;嗔怒之于裴寒竹;痴情之于崔华菖,达到他自我中「非人」(没有寻常人的欲望及想法)的境界。然而,严浚却始终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严浚又再看了眼那散落破败的菖蒲花,伤感地说:「大师明鉴,情场失意,官场也失意,于这男女之事,我早该瞧得淡了,可是……」虽曾哀悼英霙、悲怜裴寒竹二人的早逝,但一想起了崔华菖,胸口一酸,他眼眶不由得红了,只凄然一笑道:「我本想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历经这么多年以来,却怎么也看不破,忘不了……」
惠义摇摇头,道:「何必看破?不能忘情又何妨?早知逝者已矣,来者不可追,怎地还如此想不开?你平日习佛诵经,为的便是参悟这『生死』二字,一副臭皮囊,原是清烟飞灰之属,又有何好留恋的?」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残花,问道:「这花已然是『无相』,你眼中所看见的,却是什么呢?」
严浚惘然道:「大师,我还是无法悟出这道理……」
惠义呵呵一笑,只摆了摆手,没回答他的疑惑,便就此缓步离开了。
出妻29
严浚为人素重交结,他有许与生死不易之友,如张九龄和裴耀卿等等,彷佛是为了弥补早年的硬汉性格,他尽可以体谅他人、处事也能更近乎人情;凡旧交好友先殁辞世者,他都厚抚其妻子,出钱资助之外,还馈赠嫁妆,抚恤故人孤女数十人,善事义行,当时颇受世人称许。
开元末年,张九龄受封始兴县伯,请还展墓,病卒,年六十八,赠荆州(湖北江陵)大都督,谥号曰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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