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暗红色的液体,静静地输入到小女孩细细的胳膊里,病房里很静。我从孩子身上移开目光,看着王芬。王芬躲闪着我的注视,却有一串泪珠从眼中倏然滑落。
我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落雨的秋夜。哽咽着说过再见后,王芬那高高大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秋之夜雾中,很孤单很落寞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们的身前身后到处都落满了黄黄的落叶,忽明忽暗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向迷迷茫茫的不可见的远方。
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也许是我的拒绝造就了今天她的处境,我想。
一副忧忧郁郁的样子她告诉我,如今她在电台的情况很不妙,今年仅仅发给她基本工资,到了明年估计就要下岗了。丈夫躲出去了,自己的收入又不高,孩子的身体又不是很争气,今天发高烧,明天拉肚子,真正是百哀齐至,却又无可奈何。我知道她不是在为赋新辞强说愁,而是满腹愁绪无处排遣便显露到了脸上。
看着目前王芬水深火热的处境,想起曾经有过的失之交臂的缘份,想起庄主任临死前的嘱托,我觉着若再不出手相助,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儿子住了三天院,经检查没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头上戴着一个类似于网兜的网网活蹦乱跳地出院了。我便趁瑰湄市长没有什么安排的一个晚上,约上市委宣传部分管新闻的那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副部长,让他喊广播电台的冯台长一块儿坐坐。席间,在分析当前海城政治、经济以及文化建设大局,深入探讨如何在确保正确舆论导向的前提下进一步加快媒体市场化运作之后,我假作无意状提到有一位老领导的亲戚好象也在电台工作,已经多年不见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冯台长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忙问老领导的亲戚叫什么名字。
“老领导的家属姓王,他的亲戚是他爱人的侄女,叫王什么?好象是两个字。”我一副记忆不准的样子。
“王芬?”冯台长道。
“对对,是叫王芬,人长得挺胖的。”我顺着他的话说道,“她的姑父老庄是我在事务局时的顶头上司,待我还是非常好的。可惜,去年老领导过世了。”
“王芬还是很能干的,是新闻部的骨干力量。”冯台长道,“她人非常细心,很有责任感,原先干记者,现在干编辑。”
“在这种浮躁成分居多的年头,有责任感的新闻工作者已经不多了。”副部长少年老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冯台长不是不明白副部长的意思,踌躇了半晌方发话道:“两位领导想必也都知道,在我市对事业单位进行改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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