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包括报社、电视台、电台在内,各新闻媒体都划到了自收自支的范围内,财政不再进行补贴,都面临着一个生存和效益问题。人家电视台兼有声像并茂之利,报社依仗市委机关报之威,广告纯收入每年都两三千万。而我们电台,作为最古老、也是最落后的一种媒体,所占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小,受众越来越少。不怕两位笑话,前一段时间我们做过一次受众调查,您猜,我们电台最大的受众群体是什么人?是出租车司机!然后是晨练的老人,然后是市场上卖菜卖肉的小商贩,最后是在校学生,坐机关的官员和搞企业老板根本就没有听广播的习惯。人家企业作广告是要看受众层次的,看看我们的受众们都是些什么人,就可想而知我们的处境了。这几年来,我们的广告业务越来越萎缩,台上的经营越来越困难。穷则思变,无奈之下,我们台上每个人都分了不同数额的跑赞助、拉广告的任务,连副台长每人都分了100万的任务。我们规定,一年完不成任务的只发基本工资,连续两年完不成任务的,对不起,您可以回家养老了。同志们各显神通,有爷爷的求爷爷,有奶奶的告奶奶,上到政府要害部门,下到治疗性病的游医全部求遍了,去年整个广告收入才400万,扣出人员工资以及各项开支之后,台上年度结算盈利竟达1。5万元整!”
“怪不得老干部老是打电话告状,说是每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每当端起饭碗的时候,耳边总是回荡着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呢。”我笑道。
“什么声音?”副部长问道。
我学着广播里女主持的腔调,嗲声嗲气地说:“您有尖锐湿疣吗?您有梅毒淋病吗?请到蓝天门诊部;您的前列腺肥大吗?您排尿困难吗?请到蓝天门诊部;您的痔疮发作了吗?您的白带增多了吗?您有异味吗?请到蓝天门诊部!”
副部长噗哧一声喷出了一口饭,指着我笑道:“恶心,恶心之至!”
冯台长苦笑着摇摇头:“我们这是典型地被逼良为娼啊!大企业、大公司把上千万的广告费都投到了电视台和报社,我们的记者和业务人员那回上门不吃闭门羹?人家治疗性病的不嫌弃我们这个平台,并且现兑现播一次给一次的钱,我们为什么不接这笔业务?难道为了赚一个一本正经的所谓正统、所谓纯洁的名声,全电台的人都饿死不成?我们这样冒着被领导批、被听众骂的风险,厚着脸皮赚口饭吃,也实属无奈之举啊。”
“想想也真不容易。”我已经多年未曾关注过媒体的运营情况了,没料到各路媒体发展到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数。我无心听冯台长诉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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