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不受侵犯。打什么样的幌子自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保证自己的利益。战争就是利益分配引起争议、不可调和时,国家和国家、阶级和阶级,甚至同阶级之间的械斗,小到人和人、人和自己,从人类诞始至今,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相互残杀。这种战争实际上根本无关乎什么正义或者真理,正义或真理只是一面幌子,一面旗,只要旗帜不倒,战争就得延续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只是人类娱乐自己、消遣自己的一种方式,用以证明生命不是太过空虚以至毫无意义。你想啊,在缺少战争的国家,和平年代里,平常人的生活即使大跌大宕也无非是工作不顺心,爱情不完满,如此而已。如果连这些也顺顺当当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生命了无牵绊,飘飘然却不知愉悦,忙忙碌碌又不知所以。饥荒居然是由丰盛引起的!糖分太浓居然是苦的!他们能怎么办呢?
突然很想念朋友们,那些不知道现在在何处谋生的同学们,快乐、真诚和自由的风曾经从我们紧靠的肩缝中穿过,我们曾经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那样亲密无间、不分彼此,而后来,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他们找到他们想要的幸福了吗?当然,我也想到了紫烟,还有韩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自从去年“六一”见到紫烟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或许大家都在回避,回避一些令大家尴尬的问题,甚至我连她家的电话号码也弄丢了,忘了。弗洛伊德说这是一种有意识的忘记,因为想忘记而忘记。不管怎么说,忘了就是忘了,她没找过我,我也没有找过她,就这样失去了联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世界再大,真的想找一个人的话仍然是能够找到的,除非他们自己不愿意。我得到了王昊,一个丈夫,我失去了紫烟,一个朋友。他应该是朋友,而没能够。她应该是亲人,也没能够。他和她,是朋友抑或敌人,就不可得知了。我一直在猜想他们的心情。今天我问王昊,“还记得紫烟吗?”他说:“为什么还要提她呢?都过去八百年了!”八百年了!但当时的心情总还是会留下一点儿什么的吧?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是永别了,还是永生了。欺骗别人总是很容易,欺骗自己却是太难的事儿!就像一个久治不愈痛经的女人,到时候了她仍隐忍着说不疼,即使不露出一点破绽,该疼还是会疼的。除非有一天她终于过了更年期,绝了经。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得不觉得落寞,走了那么久,居然还是一个人。自己跟自己做游戏,或者愚人自娱,谁知道呢?
第一部分:割裂的子宫春来发几枝
1996年4月22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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