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发几枝
春光是寂寞的。从树上有毛毛虫开始,迎春花开了谢了,桃花开了谢了,五花八门的花就竞相开放了。春光寂寞就在于人们在享用它的同时把它遗忘了,就像我们在挥霍时光的同时把时光遗忘了。
一夜风,一夜雨,濡湿的土地,桐花几许,散发着淳厚、绵实的沉郁,连同新绿也凝固了似的。阳光很充足,时光很丰裕,整个世界轻得就像一声叹息。有一片云,极慵懒地卧在灰蓝色的天空,一丝一缕的阳光是它最忠实的伴侣。春天睡了过去,连同路人。
日子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想我生来就是个情种,属于“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那种无事生非的女人。即使一片落叶也能引我“长恨复长恨”,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叫我“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揾一把英雄泪呢?
从十八岁开始,我就是个诗人了。除了会做梦,我还会作诗,会做梦的人都会作诗,这是精神饥渴者的特殊标志。诗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永远处于饥渴状态。大自然有着丰富的水源,丰足的粮食,但他们还是饥渴。从理论上讲,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但确实发生了。诗人、作家都有自虐的传统,他们甚至会把自己习惯性的身体饥渴与大众的精神饥渴等同起来,仿佛自己真的就是救世主,只有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公众才能得以解脱。或许更晚些时候我就是个作家了,一个象征意义上的作家。我把爱情精神制成旌幡,供人们瞻仰,为人们祈福。当然,我的身体应该是玛尼堆,圆拱形的,或四角锥体状的。
我们生活的时代是奇特的,我们在创造时代,而不是时代创造我们。是和平、是经济让我们更多地拥有了自我,我们自由地运用自我。我们将要把我们自己引向何处呢?就像一只豹子,吃饱喝足之后,它又意欲何为呢?
风筝如果有根线牵着,是不是就不自由了呢?但如果线断了,它就只有跌落。在中国,这根线到底是精神呢?还是经济?经济是大众的,谁又能代表精神呢?精神究竟是什么?在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文化的中国,在一个威名远播的成吉思汗之后的泱泱大国,还有那绵延万里的长城,正在被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各个击破。疯狂英语席卷中国,全民学英语的热潮一浪掀过一浪,“欲与天公试比高”。仓颉造字是多么迂腐可笑啊!把汉语拼音读成英文字母的是中国人吗?为什么这种没有国籍的人越来越多了呢?世界什么时候求得大同了呢?
这些话本不当我说,我一介小女子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社会职责。我只是中国这棵树上最微不足道的一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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