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样学样,一向是他的长处。
小飞很欣慰。
… … … …
游走在岁月里,年复一年。
这段日子,他们一直住在离京城几百里地的石门镇。
上了十岁,小小的黄毛娃娃忽的就长大了,长成了一副秀美的身姿风骨。
小飞也大了,十几岁的少年,眉毛挺直,皮肤光洁,身体虽有些单薄,却手长脚长十分劲健,握着宝剑挺直了脊梁立在台上,如阳光下的琥珀。晶亮的褐色石头,随着他的每次抬手弯腰,折射出明或暗的光影,那些深埋其中的隐匿之美,如此……摄人心魂。
而下一出戏里,他摇身变为浊世佳公子,握着一纸书卷轻轻的挥着,穿着绣梅的素色长袍,戴着纹边的青色巾帽,轻盈斜转身段唱上一句“落叶惊残梦”。
观众一叹,心里跟着颤动几分。
师傅师伯已老,变的不受欢迎了,比起年老色衰的戏子,大家更喜欢看十几岁的少年郎。师傅师伯商量一番,决定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上唱一段日子,若是徒弟们能闯出一点名声,就拿出积蓄再请几个角儿,组个像样的戏班子,让孩子们过些稳定的日子。
市集里的茶馆戏楼,听众皆是男人,旦角更易成名,这台下坐着的各位都爱看那美美的娇娥。台上的美娇娥卸了行头,却依然还是少年郎。只不过这些少年郎总是软软的中性的样子,勾着人的心,摄住人的魂,让人忍不住搁在心头念想。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镇上破落户时公子。
这段日子,他天天守着戏场子,可他看的却不是那软绵绵的小旦角,而是……英气勃勃的生角少年。
时家是书香门第,早几辈子数上去是有祖宗做过京官的。早年时家中虽然不是大富,但也有着一个大宅,几亩外放的肥沃良田。吃饱穿暖总是可以的,苦就苦在时公子的老爹去的早,家中只剩下他和老母亲,无人支撑生计,便只能卖了宅子靠着收取几亩地租过活。好在时公子是有些文采的,尤擅丹青笔墨,一手花鸟人物画的活灵活现,是远近出名的画师。
最近这些时日,时公子推掉了好些十里八乡的活计,每天只有一件事。
看戏,看戏,看戏……
还是看戏!
… … … …
夜里,星星挂的低。
久旱的棉花田里稀疏的长了些青桃,有些熟透了便炸开一条缝,露出丝丝的白色棉絮。
鸣蝉在叫,知了知了知了……
软绵无力,是这一年里最后一曲欢唱。
田鸡隐在麦子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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