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桩烦恼,我不明白我那苦命的妹子怎么这样幸运,是不是乔场长心甘情愿同情她,才招她进场的?”
“这还用讲吗?”
欧阳松撒谎几乎不加思索。他不敢判断自己这么做是否基于善良名义。他等丁茂林进入学校以后,仍然怔忡地立在学校门口。此时的月亮钻到云幕外边,可以清晰看见半轮下弦月暗红的面目,猫头鹰再次传来凄厉叫声,北风也自山底漫上来。他哆嗦了,感觉周身寒意,便挪步往场部返回。一边走,一边吸烟,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沉淀与自己女人相处不谐的种种生活碎片,一会儿又记着某些细如齑粉的快乐,自然而然想到金菊,那泪便如决堤的海……
第二十五章 醉酒
仿佛在做给欧阳看的,下月头一个礼拜天,丁茂林和白梭梭举行了婚礼。宴设木桥溶小学那块红土肉肉的操场。
婚礼相当简朴,一间教室被腾出来用做厨房开伙。这一天,天老爷开了恩,不是响晴,但阴灰的云幕终究掉不下一颗雨滴,这无疑让参加婚礼的人们颇感欣慰。不过,唯一不称心的非乔保森莫属。因为白梭梭的矢志拒绝,使他曾一度精神低迷,而且原有的迟暮心理再次加重色彩。的确,他自认他已经非常接近老年了。这一天喜庆反映于公历为:一九九二年一月十二日。
乔保森心里实在不痛快,甚至是彻头彻尾的嫉妒,而表情却装得格外神采飞场,看过来瞧过去竟如刚屙下鸡蛋的一只母鸡。入席后,他大呼大叫,要忙事的伙计添菜,备足瓦罐湘泉酒,那些所请的都来自虎头寨中,也认得他,丝毫不敢怠慢场长指示,一应俱备。
最近,丁氏兄妹也钦配乔保森为人,既来之则安之,赶紧同他握手寒暄。还在进门时,这卵人于人情礼金登记台前掏了四佰元人民币,首先把记帐的应春花骇圆了眼珠。丁茂林琢磨,乔场长既然那么好酒,不若多叫寨里的后生为他作陪海饮。想法跟岳父大人一说,白仲缪是性情中人,平时斗酒很难赢乔保森,现在寨里后生天多,不妨喊来与他干杯,闹回狠的。自然,岳父十分赞同女婿的意见。
乔保森就位那桌仅欧阳松和他是林场的,其余清一色虎头寨后生。白仲蓼嫁女必须走场子敬酒,所以只陪乔保森小坐片时,之后再也不见入席来歹酒。乔保森防不胜防,自个儿懵懂,人家有备而来,而且拿他当靶子瞄。几巡以后,乔保森明显醉酒,眼昏神混时豁郎叮噹摔碎一地杯碗,耳边蜂子般绕着旁座哄笑。
欧阳松看场长不省人事,便招乎另一席的石柑过来,俩人架起乔保森直奔场部。一路上,乔仍在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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