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妻荣,你憧憬得多美。”
“可是”金菊欲又吞。
石柑说:“可是么子,你倒好生讲讲。”
金菊说:“师傅明打明说我金山银山,没准你今后当了大员……”
石柑实在听不下去了,耳朵眼炮烙似地生疼,长期以来他憎厌那个升官的梯子。他知道金菊俗,但他难以想象她会这么俗不可耐。在她眼里,将做官视同发家致富的捷径和衣锦乡梓的面子。而作为知识分子,且尚存零零星星游丝般社会责任感的读书人,石柑为讨这门亲事更觉悔恨了。偶或这种极端的抵触情绪在他定晴女人隆起的肚子时发作,他便格外讨厌它的存在,甚至希望寻找合理的借口做掉它。不管考上与否,他反正已经厌倦它以及怀它的女人了。
第四十四章 交易
往事哪堪回首,当初高榕和章时莠能够结合,自然有其深厚的家族渊源。长期以来两家保持血肉般互救互济关系。时光回溯公元一九六八年武陵县一次红卫兵武斗,身为武陵县革委会主任的高榕父亲被造反派揪斗致残,县人民医院不敢收治,辗转来去,就近投靠县郊岩垅头章姓老草医,躲了半载,那身子骨奇迹般就好了。因此,高主任便视这位章草医为救命大恩人。没几年,高主任东山再起,抽空儿下乡去访章草医,打听到章草医有个在家待业的幺儿子章时莠,那阵子中南林学院招保送生,高主任性直,凭一手遮天权力,将全县唯一个保送名额特许章家幺儿。又不久,高榕下队当知青,驻地就是岩垅头大队,因为老熟关系,章家的人无时无刻且无微不至地关照着她。有一年初春,高榕劳动时踩着银环蛇,那蛇正处惊蛰,猛地一口便咬中她的左脚踝部,倾刻间血肿如坟。众知青把蛇击毙,但高榕这时已危在旦夕,几位古道热肠的后生七手八脚抬起高榕直奔章草医家。章老汉年过七旬,当时又罹患癌症卧床不起,自己动不了身,依着记性给赶来的知青们指点祛毒疗伤法门,点火,烧纸,打火罐,煮刀,敷草药等等诸道工序逐细解说、传授,救活了高榕。文革结束后,高榕父亲在靖西自治州离休,高榕自己也回州市当上了小学教员。后来章草医与高主任相继谢世,两家这份情感并不因此而泯灭,相反随着英俊的大学本科生章时莠的出现而发生质的飞跃。他开始托人跟高家人说媒,希望高榕下嫁给他。高榕当时正处于失恋低谷,双方家人也极力磋合其事,一个月内俩人便解决了终身大事。次年她和他的独生儿子降临人世。婚后,一切重大课题交由既精明又能干的女人处理,孩子的教育,财富的积累,乃至如何对症下药满足男人对权力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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