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星再一笑,便从自家怀里摸出纸包纸裹的一大卷子来,傲然吩咐:“去给我找来几棵长白儿大葱,再炸来一碗肉酱,别的,权且摆摆样子吧。”那一餐,满桌的美味佳肴几近未动,但那一大卷锦州干豆腐却被风卷残云,直撑得众穴哥腕姐们饱嗝连天,不亚架子鼓咚咚震响,竟还一劲儿搜摸笑星怀囊,嚷叫不许“猫腻吃独食”。
锦州的干豆腐,这还是个宏观的概念。锦州本地人吃得矫情了,口娇了,则挑剔得偏要虹螺岘的正宗精品。虹螺岘乃锦州城西南五十里处的一个万人小镇,因位于虹螺山腹地而得名。虹螺山方圆数十里,峰峦叠嶂,雾腾烟绕,奇绝秀丽。主峰也叫个玉皇顶,奔绝顶便需穿下堂,攀中堂,爬九十九阶。在中堂下边有个泉眼沟,有无数处淙淙泉水,从山岩隙缝中涌出,成潺潺溪流,汇入山下的女灵河。做豆腐岂离得开水?虹螺岘的干豆腐便独得这清例甘泉的滋味,格外细腻醇绵,令人食之如饮佳酿,久而成瘾,难舍难弃。
如画师泼墨,龙必点睛,花心绘蕊;又若烧锅出酒,每锅亦必有酒头。虹螺岘的干豆腐也有绝中之绝。泉眼沟有个玉井屯,玉井屯有眼千年古井,以这眼古井之水做的干豆腐,不仅更有一番滋味,而且用上十斤黄豆,所出的成品比别处的不多上半斤,也多上八两。世世代代早已将干豆腐吃得挑剔的虹螺山人,逢年过节或操办红白喜事,便再少不得来自玉井屯的那道名菜了。
闲言打祝我们的镜头已经慢慢推向这眼古井了。
一
这一天,虹螺岘玉井屯谷家豆腐坊年轻的女掌柜谷佩玉在锦州城内将干豆腐送完,就打发未婚夫马大民先将汽车开回去了,她独自留下来,一是将几家老主顾这个月的账目清一清,二是跑了几家食品厂,咨询了一些真空软包装的技术、设备等方面的事情。谷佩玉是个稳健而有心劲的姑娘,她心里有个久远的大打算,知道虹螺岘的干豆腐要远销扩大市场,必须首先解决不宜存放不利运输的防腐变质大问题。她还悟晓好事不能张扬的道理,豆汁没到火候,就猴洗孩子,等不得毛干地忙着拐锅、点卤,瞧着跑浆去吧。因此,她的这个计划眼下还只限于老父和未婚夫略知一二。
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圈儿,天就擦黑了。她先在锦州老城烧锅大坑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了点饭,就走进一家条件还算不错的旅馆。
明天上午马大民开车进城,先来这里接她,这是两人定好的。
谷佩玉在总服务台办了住宿手续,领了钥匙,就爬到三楼进了客房。客房三张床,有卫生间,还有一台十四时的小彩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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