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让丈夫上身。后来她就给丈夫出主意:“把咱家园子转圈儿都垒死,墙头插上玻璃碴子葛刺几棵,只留一道门,锁上,谁再想用咱家井里的水,掏钱,一挑子一毛,五分也行。”
丈夫便撇撇嘴:
“你去把门收那钱哪?”
王吉琴信以为真,欣然应道:
“我把门儿就我把门儿,一个月咋也弄个百八十的。”
杨天成“呸”地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那你房顶开门,门口挂刀,六亲不认得了。满屯的人家,你连骨,他牵筋,都亲戚里道儿的,你就不怕为俩小钱儿,臭得没人性!”
王吉琴自知理亏,便说:
“那别的人家免了,谷家也得掏。就他们谷家从咱这口井得的便宜多。”
杨天成说:
“谷家也没亏了咱。为啥偏把每天挑水的活儿给了我?就那下晚儿一撒欢的事,就给十块钱呢。你算了一个月是多少?城里的小工人也不见得挣这么多呢。”
王吉琴嘴不服:
“黄狼子骑兔子,一码(马)是一码(马)。那是你卖的血汗功夫钱。”
杨天成道:
“这满世界上,就臭劳力不值钱,站屯心吆喝一声,身后保准能跟上一大溜。别说十元,怕是给五元,也用鞭子轰不开赶不去的呢。
佩玉咋没找别人?”
王吉琴撇撇嘴:
“你不提那小妖精我不来气。她能啊,她火眼金睛啊,她希罕你高看你一眼啊,她早知道你杨天成的‘活儿’好啊!”王吉琴故意把“活儿”拖了长音,话里就含了另一层很刻毒的意思。当地人都知道,“活儿”在某种情况下是特有暗指的。
杨天成急了,一拳头捶到炕沿上,骂道:“你这老娘们儿是不是肉皮子犯贱?人家佩玉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家,你嚼粪的嘴胡沁个啥!你要真敢胡说,看我不先熟熟你这张皮子!”
“哼,是不是姑娘,那谁知道!”王吉琴低声嘟囔道。她自知在这个话题上理短,开始往别处“拽”了。她不是很怕杨天成,老爹当着一村之长呢,姑奶奶毕竟也是屯里的“高干子女”,大小也算个郡主角色呢。“好,谷家待你不薄,那你就快给人家鞍前马后地效劳吧。
从祖上论,你爷爷就给谷家扛过大活,解放后可惜了你爹那一身好力气,尽挣工分了。今儿你接你爷爷的班,孙承祖业,就这么个命啦!”挖苦着,嘲讽着,王吉琴又抱着怀里的两岁小儿子悠起来:“小顺子,快长大,你也长得结结实实的,也去给谷家卖功夫,多有出息呀!”
杨天成气得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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