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心里总有点“茶凉学”,既然你们出去了,国内就是我的地盘。我自己多年来遇到过几个女同行这样的打整。这不好,不好在哪里?因为祖国是共同的,是我们大家的。任何一行,有人在国外,对我们中国只有好处。你看以色列就明白,没有一大帮犹太人住在国外,哪来他们在各方面的回旋余地?
我这是朝简单方面说。我是写小说的,就谈小说吧:我是中文作家,在西方出版社请人翻译出版各种语言版本,我当然喜欢看到原文书,只有原文书会让我内心欣慰。中文是我唯一能“玩得转,玩得精美”的语言。但是身居海外,而不是旅客走马观花,的确让我看到事情的复杂,多长了不少见识。
我当然是“海归”,我在国内住半年,在国外住半年,毕竟论到写作时,任何地方都一样,都得关起门来,六亲不认,集中心思,一个人写字。
关于那些“妖”什么的,我想最好给别人点长大成熟的时间。不会太长,她们就会成熟的。
记者:记得你在一个采访中说过,在国外像有玻璃幕墙隔膜着你与环境,那是种什么样的生活?回望中国,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吗?
虹影:那是一种很孤独的隐居生活。排开配合欧美出版社做宣传我的书的分内工作之外,我一般都拒绝见人,只和家人在一起,和几个极亲密的朋友往来。清早起来将地板清理一遍,打扫卫生。平常,做菜、养花养鱼,花园里苹果树、樱桃树、桃树、梨树我走时都开花了,鱼池里荷花都冒出芽了。现在到了北京的家,一个人坐拥“书城”“网城”,一个人对墙打兵乓球。
在伦敦我的书房是个白色阁楼,夜里一打开大斜窗,全是亮丽的星星,我知道中国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念中国。所以带着这种感情,想象力更丰富,发挥得更自如,没有什么限制。这是跨越时空的写法,也可以成为有意识的艺术行为。想想我自己的生活,从80年代离家到现在,可以说一直都在路上,直到我走到西方。前后花了二十年,经历过很多奇事怪事。对写作者来说,住什么地方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但眼界和心境却不同。如同我看美国与阿富汗的战争可能就和别人不一样。国际新左派已经开始征求签名,反对进攻阿富汗。我认为西方不会满足于阿富汗交出本·拉登一个人。俄国很积极报自己的仇,也有人想解决整个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文明冲突将会是一个几十年的大题目。对于异乡者,这就是一个切身大难题:英国许多穆斯林青年要到阿富汗去帮助塔利班,好多人已经死在那里。英国穆斯林社团现在不知道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