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撑伞上前,“娘子,咱们去亭中避雨吧!”白灼华抬起眼来,满目期盼,“打听过么……可有消息?”她这句问话,听得自己耳朵生茧,却还是忍不住要问,而每次的答案,却是毫无例外的……绝望。苏荷歉然摇头,“燕府没有消息。”白灼华苦笑一声,喃喃自语,“我去香房寻找冷水香,怎么一点也没剩下?”多日焦灼煎熬,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所思在远道,她若点起冷水香来,置身于香雾之中,那种特有的、熟悉的香气萦绕周身,是否便如同获得他的拥抱一般?
白灼华问及数月前的冷水香,苏荷怔了一怔,陪笑道,“娘子忘记么?那日您气冲冲回府,吩咐奴婢将线香球香全部扔光……”喔,白灼华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原来,连这假想的拥抱,也被她自己毁弃。白灼华满面哀伤,苏荷心下不忍,“娘子别急,奴婢再去寻寻,不定就能找到……”白灼华失神半晌,摇头道,“算了……”低声叹息,“这么多日子,为何连封书信也无?”
当日回府,白喜禀告白灼华,燕府差人送了东西过来。白灼华惊得变色,催促家奴递上,打开看时,她赠送燕霡霂的香囊,被燕府退了回来。白喜知道娘子关心燕将军的动向,特向来人打听,原来燕傲天近期收到了燕霡霂的家书,信上请父亲代为退还香囊。燕府家人还说,燕霡霂禀告父亲,称自己已经成亲,娶了陈涟姑娘,乞求父亲大人宽宥,又叮嘱父亲保重身体。
燕傲天看信后又气又恨,他万万没有料到,儿子这次远行,未曾禀告自己,就草草定下终身大事。以燕家的地位,燕霡霂娶妻,定要挑选显赫的世族门第。陈涟江湖人士,出身不明,举止轻佻,纵然医术高明,却哪里堪配燕家大郎?燕霡霂娶这样的娘子为正室,着实怪诞荒唐,辱没门庭,必被同僚耻笑。燕傲天大骂儿子不孝,直恨不得去海国揪了儿子回来。
往事只堪哀
白灼华闻言,一时仿被抽空了气血,脑海里一片空白,双腿无法移动。她低下头去,怔怔端详掌中之物,心头慢慢涌起千百种情感,说不出是气恼,是失望,是悔恨,还是茫然。
她缓缓举起香囊,贴紧自己的面颊,细滑的丝线摩挲肌肤,带出丝丝缕缕久闻的柔情。穿引香囊的一针一线,细细填实的香花香草,都出自她的真心,她花费昼夜光阴密密缝合,方才绣成这精致的宝贝。然而,他不再需要,所以丢弃了它,也丢弃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白灼华的手猛烈颤抖,他分明表明态度,另交新欢,要与自己一刀两断!仿佛一块残破瓷片支楞在胸腔上,她的心口堵得发疼,又气又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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