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说是请牛鬼蛇神为他续命。长陵见了也不说什么,只由他去,更悉心为他煎药喂药,言笑笃定着说一句,“兴许明年开春,病就好了。”
轻声细语的,恒越听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等开春我这病好了,就去找人给我说个媳妇,就是麻子乞丐也不打紧。以前总以为自己硬朗,一个人再撑个二三十年都行。如今才知道,什么事都说不准啊……亏得是还有你们肯来照顾我。”
“等我娶媳妇那天,什么俗礼都免了,你们都来吃顿酒就行了。来也不必重礼,带两坛铺子里的好酒,痛快喝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媳妇去开张,我来擀面她收钱,跟你两一样!”
刘叔说着说着就长叹了一声,“我还不想死啊……真不想死……”
长陵就在跟前劝,“刘叔,不要乱想,还是再睡一会吧。”
十天实在是很短,掰着指头就能过完。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看着就暖的,刘叔非要从床上下来走一走,长陵就给他披了袄子扶着他在屋外站了站。再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每个人脸上看起来都热热闹闹的,刘叔也高兴,“这两天精神越发好了,没准到年病就好了。”
长陵跟着应和,“是啊,阿越还搀着您的馄饨呢。”
恒越就一个人在屋里静悄悄的坐着,静静听着。
回光返照一过,刘叔就真的要不行了,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闭眼,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房梁,枯瘦的手把被子攥得紧紧的,好似谁也不能将他带走。长陵就坐在床沿上拿湿布替他擦拭眼角的泪,他是真的不想死,可连着这句话他都已经再说不出了,只瞪着眼流泪——夜没过半,黑白无常就来了。
眼看着刘叔的混魄被勾出来,长陵只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恒越有点舍不得,也奈何做不了什么,只嘱咐了黑白无常待刘叔好些,是旧友,给些薄面。刘叔的混刚回了智,一眼就看出两个人不一般,临走前恨恨地冲着他们喊,“我还不想死!你们是神仙为什么不救我!”
没过一会,桌上的油灯就烧尽了,屋里顷刻变得黑压压的,恒越跟长陵就站着床前送了刘叔最后一程。出殡的那天来不少人,说的都是可惜,“刘叔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摊不上好命呢……”
恒越烧着纸,低声念叨,“说不准的事,谁知道呢。”
虽是历经了一件大事,日子倒也如常的过。
要说变化,大概就是恒越对长陵的态度越加亲昵了,亲昵到什么份上呢?就是白天长陵在柜台后面站着,恒越都要凑上去从后面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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