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侧颜,低声说了一句,“掌柜这张脸,真是美得天下无双。”
长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没喝就醉了?”
“既然是来喝喜酒,当然应该沾沾喜气。”恒越好似突然起了意,手里变化出一枚骨瓷的骰子,“上仙可敢与我赌上一局?”
长陵慢悠悠地问他,“你要赌什么?”
恒越不急不忙将跟前的碗翻了个,把骰子扔进了碗里,“一二三小,四五六大,就简简单单赌一局。赌注嘛,假若你赢了,我任凭你差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我赢了……”恒越凑过身去,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我要你嫁我。”
长陵收了笑颜,视线与恒越相对,目光静谧,却带着一丝审视。院子里人声鼎沸,无人在意这无声的角落里,两个人近乎对峙的试探。要是敖锦在这,恐怕要忍不住说一句,北海三殿下也惦记起娶亲了?真是奇闻。
成亲是什么?是良辰美景,是花好月圆,是珠联璧合,是举案齐眉,是白头到老——怎么也不是他们这样。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就该双双闭眼一觉到天光,不担惊受怕,不胡思乱想,不用硬生生把枕边人扯在怀里,唯恐醒来发现是恩爱一场不过黄粱一梦。
长陵倒是没有情绪,依然是那股清清淡淡的神色看着恒越,甚或唇角还有抹和煦的笑,“我赌大,要是赢了,殿下当真任凭我差遣?”
恒越盖上了碗,叮叮当当晃了两下,也不说再些什么,自顾自就揭了碗——正对着的,是六。
“愿赌服输。”
长陵见了这结果,不免又笑了笑,恒越当真是个君子,其实就是他暗地里施法也未必一定瞒不过。大约是仙神,都不免隐隐有种天意难违的体会,反而甚少去左右些什么。
虽是输了,恒越也看得磊落,凭长陵的性格,他耍赖反悔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他却难得厌了。摆弄着折扇,他索性歪在椅子上,入眼是一片喜红的喧嚣,这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场面看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上仙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长陵倏地就因他这凉下来的语气心下一紧,然而打定的主意却不曾更改,“那好,我们回去。”
仿佛是早就料定,恒越只点了头,“那回去。”
☆、万丈红尘(10)
人间数年,不过仙界里提笔一行诗的时间。
长陵自然是回了无尘阁,屋里的摆设都如他走时那般,摊开的经书,搁置的画笔,奴仆呈上的清茶还留有余温——仿似他真的不过是闲暇里走了几步回来罢了,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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