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此。他不引人注目地打了个哈欠。这是没道理的,他又不是列昂尼德那样的老头子,他还年轻得很,而且昨天也没有熬夜,怎么看也不应该有犯困的理由。但是他现在却觉得头脑发胀,有些昏沉的意味,看眼前热闹的庆典也像是隔了一层厚玻璃似的提不起兴趣。
在观礼台上又站了一会儿,保尔实在是觉得仪式进行得索然无趣,加上越来越强烈的疲倦感,促使他决定向列昂尼德请假去休息。“实在抱歉,我猜我可能感冒了,最近天气有些凉。”他这么对列昂尼德解释。
列昂尼德的眼珠在干瘪的眼睑下转向他:“国家也会着凉?”
保尔耸了耸肩:“我也是个人啊,和您一样。”
列昂尼德懒得继续追究,放他离开了。保尔如蒙大赦地离开红场,回到家,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终于感觉一直笼罩在他周围的缺氧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很疑惑,然而这疑惑很快变得越发不清晰,最终被沉沉的睡眠吞没了。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似乎不能用“有点感冒”这种理由来解释。因为那个庆典过后两个星期,这种状况完全没有好转,并且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来年夏天,也还是一样。他没有跟列昂尼德细说,不过心里已经开始警惕。他记得自己身上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状况——那是1956年“秘密报告”结束后,国内处于思想混乱的时期。
那么这一次……也意味着有些地方出事了吗?
又过了一年左右,保尔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继续变差,只是也没恢复到精力充沛的状态。他一直试图找到原因,一年多下来多少有了些头绪,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改变这样的局面。恰在此时,火上浇油的事情来了——
“露西亚,我得告诉您一些事情。出兵的消息您一定听到了吧?那是列昂尼德私自的决定,他在之前并没和我商量。这个决定激起了西方全面的敌意……是的,我的缓和外交开展不下去了。”
伊万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您打算怎么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露西亚,”他所处的环境似乎极其安静,背景听不到任何声音,因此显得他的话突兀而尖锐,“您还打算继续在列宁格勒待下去吗?”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您或许会在意的东西,”伊万说,“您之前曾经说过您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我认为我找到了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人们对您抱有怨气。这种现象在莫斯科看不到,因为莫斯科的上层建筑太高了,它阻碍了我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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