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日被功课烦扰的子落的生活似乎始终一成不变。多年后,病卧寒榻,再复思量,却只能记起一人醒卧柳下,笑忘红尘……还有……其实还有一双墨黑的眼眸,还有那秋风里淡淡的一句、
留君不住,不若就叫子落罢……
大约有恨,却更多的是无奈。时世如此,许多事情,都经不起思量。若无一人冲动,大约,便只能永成遗憾了罢。倒也好,至少忘不了……
“却不似我们这些命里注定的过路人,真真只能做上一辈子过路人,只能看着那些个悲欢离合,起起落落。自己却永远只能叹息……”捋着胡子,嘴里絮絮叨叨和过路人说着闲话,却不知何时,看到一人伫足身前,沉默良久。
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却依稀是一袭月白锦服,肩上一段垂下的青白布带却是与那锦服大大不合。那人似乎执着扇,又似乎没有,良久却道:“何来的命里过路,只是不自知……”
不知,又有何人,在自己这场浮生大梦里作了经年的过路人,却依旧留不下痕迹。
闻此,心头却没有释然,反而沉甸甸的发酸。
揉揉眼,却忽然看到眼前一片缟素,一排排的灵位前,有一块散着幽幽墨香,却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了何字。待到凑近了,才缓缓看清了那三个字——莫绪漓。
儒家掌门原来姓莫,名绪漓。
却不想真真识得这人时,却是永别之日。
鬼使神差般拿起了灵牌,托着灵牌底,却被那灵牌的分量惊得一抖,连忙又放回了原位,手上是湿湿的水渍,随意搓了搓手,摸脸却一路被人惊异地瞧着。
终究还是好奇了,到了水边一看,却发现手上,面上,皆是满目的黑……
心一惊,又急匆匆跑回了灵堂,那三个散着墨香的字却依旧柔和清雅,不染纤尘。子落心一颤,对着灵牌行了三叩首,终究没有再去看那灵牌,转身便入了夕阳……
“子落,无牵无挂有时倒也是惹人艳羡呢。”那人如是说时,面上是微微的恨意。
然这世道啊,只可有恨,不可有悔……
已然流尽年光,那么当年可求、可得也终究成了尘中片点了……
絮风微凉,打在茅草屋檐,吹落茅草数垛,却终究无人理会、
倒也是,旧人不再,何来理旧园?
惊梦恍然黄梅雨
燃夏斜光穿户早,辰时还未曾到,丝丝缕缕的光便缘着已然穿了孔的窗子,翩然跹然,转而到了悬着素白纱帐的床帐之前。
君子不窥他人之室,然微风不然,偶尔掠过床沿,素白的床帐被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