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吧,后来我们团一次秋季演习,他一心要完成任务,距离爆炸目标太近了,被弹片伤到了肩膀和胳膊,韧带给……”
不是这样的!铁路只觉得眼前的颜色都慢慢地消失了,一切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成了黑白两色,自己的呼吸声大得如同打雷,一下一下在耳朵里轰响着,其他的声音都沦落成了背景。他看见肖绍文的嘴还是一张一合地在说话,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应该还是在说袁朗吧,自己应该集中精神,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有四五个月,出院了没多久,他就复员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接到他写的一两封信,后来也没了联系,这几年基本上是音信全无,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肖绍文回忆完这些很明显他不愿意想的往事,语气带着点唏嘘,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揉了揉眉心说,“这些年,我一想起他来,心里就难受,那是多好的一个兵啊!”
赵天叹着气,给肖绍文倒了一杯酒说:“是啊,那时候他还那么年轻,有很大的潜力!”
铁路的声音低得如同叹息:“他是我带的最好的一个兵。”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能好到什么地步,他本来会成为你我追也追不上的那种兵……
原来,当年他那样使劲说自己一定会回来,而终于没有再回来,是因为这个。不是他放弃了努力,而是他再也有心无力。
他本来是一把宝剑,因为铁路而失掉了成为神兵的机会,本来还可以成为一把利器,谁知道焠砺得太厉害,直接折了锋刃。
生命中很多事,就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不能回来。
铁路感觉他的心犹如沁入冰水的铸铁,发出绝望的呜咽后碎裂成了千千万万的死灰碎片,凄凉伤恸得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那个晚上后来的事好像一团迷雾,铁路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直到聚餐结束要返回基地的时候,他才醒了过来,他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听见自己很平静地和赵天说:“政委,我向你请几天假,我的家里有点事。”
赵天说:“没有问题,大队里的事有我盯着,你快去吧。”他仔细看着铁路问,“老铁,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只要是和袁朗相关的事,还是能让别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失态。
第10章 叄…1
红眼航班里,根本没有多少人,窗外是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云海,犹如铁路黑漆漆的心。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从北京飞到了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飞到了伊宁。下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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