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凉,一
会儿说椅子太硬。
韧恋的女孩娇贵得像纸糊的,伤不得,碰不得。现在就不同了,余重
的腿仿佛变成纸糊的了,特别容易压麻,真是新旧社会两重天!
因为那时候我从来不对余重说半旬谎话,也就理所当然地要求余重对
我赤胆忠心、心无穷骛。
有一天我去男生宿舍找余重,他不在。我坐在他的床上等他。余重把
我的一张照片放大了,过塑以后,用透明胶纸粘在床头,于是我就永不疲基
地冲他笑着。余重说他每次受了我的气回到宿舍,看到墙上的我睁着大眼睛
甜甜地对他笑,他心里就好多了,像是充了电,可以精力充沛地等待下一次
的甜蜜或灾难。无论如何,这个痴情举动让我心里很满意。假如我是男的,
我自信能打动任何一个我看上的女孩子,哪怕我本人并不够十分出色,“我
对她怎么样”完全能够弥补“我怎么样”的缺憾。女孩子就是这种思维方式。
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大胆假设,小心追求”,凭她就是个仙女,也不怕她
不思凡。
跟余重的床斜对面的床上,还有一位老兄,和女朋友并排靠墙坐着。
蚊帐是放下来的,帐子外面并列伸出四只脚,两大两小。先是小的两只缩进
去了,后来大的两只也不见了,帐子里面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只剩鞋子们
七歪八扭地躺在地上,两只大的,两只小的。
我不知道该起身走掉,还是继续等下去。
余重的被子没有叠,我替他叠了起来,掀起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