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麻药没起任何作用,也就是说在我没有被医生麻翻之前,梁雨那个蹭手的动作一直在我眼前晃悠。
我被两个护士推着左转右转地走了一会儿,梁雨蹭手的动作像幻灯片似的蒙在我眼前,透过这个动作我看见有几个穿绿衣戴绿帽的医生,我欠起身子,想分辨出哪个是张同哪个是于捷。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别找了,张主任还没来呢。我听出这是于捷的声音,紧张的感觉松弛下来。我小声问于捷张主任不来了?于捷说主刀大夫最后才来呢,有句话你忘了,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
我听见有人低声请示于捷道:15毫升的普鲁卡因局部浸润?于捷的声音变得庄严起来:对,然后静脉注入0。05毫克的芬太尼和2。5毫克的氟哌啶醇。没过几分钟我的腹部就失去了知觉,我说不清楚于捷伙同那几个年轻的实习大夫在我的肚子上做了什么文章,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于捷说了声:好了,气腹形成了。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叫张主任,我想可能是张同来了。
张同问于捷道:“窥镜放进去了?”
于捷回答,是。然后又道:张主任您站这儿看。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确切地说是他们将言语改变为手势,他们知道我有清醒的意识和灵活的思维,大夫惧怕病人的思维和意识,他们更希望躺在诊床上的是一截儿没思想的木头。
大约半小时后,我被重新放回到一辆平车上。我想问张同他们我的病状,但我只来得及转一下头,连张同的影儿都没见着,就被两个护士无情地推走了。从手术室回病房的路上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房里,左手臂上吊着盐水瓶,八床正乖乖地躺在床上打化疗,七床空着,看来她已经能下地活动了。这时我看见了坐在我左下侧椅子上的梁雨。
见我醒了,梁雨站起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愣了一下,想起我是刚做了腹腔镜手术,感觉却是一场梦游。
“挺好,没什么不舒服,只是不知道他们检查的结果……”
梁雨劝我不要去想那些了,安心恢复一下体力,过几天就要做真正的手术了。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八床突然干呕了一声,吓了我和梁雨一大跳。我示意梁雨到八床那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梁雨有些犹豫地站起身走到八床跟前,轻声问八床需要什么。八床沉默着。我扭过头看着她,只见她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着,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梁雨回头看我,我冲他招手,梁雨蹑手蹑脚地走回到我床边。我和梁雨不敢大声交谈了,我们每说一句话都将自己的嘴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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