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非得乐疯了,然而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生命的战场上癌细胞已经疯狂入侵,我知道在这场无声的战斗中我必输无疑,爱情本来就是生活中的装饰品,我现在连命都快没了,还奢谈什么爱情。滑稽!
梁雨认为我对他的爱失去信心是因为小凌,他像个真正的基督徒似的伴随着他身旁的葱茏的绿色面对着我真诚忏悔,那种真诚是真的,不是“秀”出来的。
我也异常真诚地对梁雨说,不是我作秀、拿糖,真的是我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变化,它让我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疾速行走,我身旁再明亮的诱惑也无济于事,比如现在我失而复得的爱情。
梁雨的憔悴里又多了几分无奈,“你这恐怕是借口吧,”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凄凉。接着梁雨开始一番爱情陈述,比如他说爱我完全不是可怜我的意思,而是真的对我有爱的要求,根本没想关于我的病的问题。我说那你干吗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难道你不是在看一个病人吗,而且是一个癌症病人,不久于人世,你对这样的人能有爱情?不是怜悯是什么呢?
梁雨被我几闷棍打得找不着北了,除了憔悴无奈又加上了懵懂。
“不过,”我有点于心不忍,“你能怜悯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可我不是怜悯!”梁雨几乎愤怒地喊了一声。
“绿色阳台”里的空气依旧是潮湿甜腻的,我身上的癌细胞也在尽情地吮吸这种潮湿和甜腻吧。
八床要出院了,她打了五天的化疗,药物的杀伤力通过身体强烈的反应显现出来,她不停地呕吐,那种声音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喷出来似的,伴随着那种声音的是一种莫可明状的恐怖,鲜活的生命受到了重创,就像一只精致的水晶杯遭到了重击。她周围的人,我和七床(其实七床已经被疾病压垮了,她整日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呻吟里),加上梁雨,还有七床的丈夫,都为八床难过。无法安慰,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只能让她反感,最好就是沉默,连呼吸都要屏住,走动的时候就像在外太空一样,很慢很轻,除了七床的呻吟(病人的呻吟是一种特权)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楼道里的嘈杂声从门缝挤进来。那几天就像耶稣受难日,不足二十平米的病房简直就是一座活地狱。
此刻八床站在她的床旁边收拾东西。她的动作轻快,富有韵律,她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衣服,一件横条纹的高领毛衣,一条弹力敞腿儿牛仔裤,一双浅棕色尖头皮鞋,让你觉得她完全是个健康的女孩儿。头上的帽子也换了一顶,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从帽子顶上耷下来的毛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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