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没人解答,七点一刻就七点一刻吧,生活中好多事情根本无须问为什么,你就照着去做就最明智。张同踩着七点一刻这个点儿进到病房,他进来的时候,北京肯定有好多好戏正好开演了。
张同先走到七床旁边问七床感觉怎么样,见七床精神了许多,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八床,看得出,他们的医患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显然,八床是医生眼里最合格的病人,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形成特殊的气氛,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您忙您的吧,”八床对张同说,“我照您说的做。”
张同转身问我:“紧张吗?”不等我回答又说:
“精神上要放松,安定吃了吧?”
第一部分21克爱情 6(4)
我点头,平静地看着张同,张同的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我怀疑他用了“摩丝”,能够看到梳子梳理过的好看的痕迹。他的头的顶部以及额头的右上角都有光斑移动,眼睛里的热情永远掩藏在医生特有的谨慎后面。
张同让我减轻了对于疾病的恐惧,而我的身体状况又抑制着我对于他的渴念;我用“渴念”这个词儿是经过了一番推敲的,张同对于我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男人了,他是我的大
夫,我从精神和身体上(是我的健康甚至可以说是生命)依赖他;另一方面,坦白地讲,我已经无数次地将他的白大褂儿用我的目光脱下来,让他在我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穿着便装的男人,那样,在我的身体里便会涌动起一个女人正常的欲望。
所以,鉴于我对张同的特殊感受,我在中国浩如烟海的文字里选用了“渴念”二字来形容。
如果张同不是大夫,不是那个我从昏迷和病痛中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的人,并将自己的躯体无保留地托付给他,我会不会对他“心怀邪念”?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对于张同的“情感”是复杂的,无法用通常意义上的尺度衡量。
梁雨看出了我女人的伎俩。那是在我手术后的第三天,打完吊瓶我捂着刀口慢慢地在走廊里蜗牛一样地行走,梁雨走到我面前,他要搀扶我,被我拒绝了。
我不喜欢人用某种道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