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如白马过隙……。他名字的全称叫:弗朗西斯科·泰雷加·埃克塞亚(Francisco Tarreg a Ei—Xea)。在我书房的墙上,有他一张留络腮胡子的中年时的照片。他1909年就已去世了——几乎快要一百年了。听听:多么动听的旋律音色。
第一部分雨滴(1)
没有什么好的
除了:去行动。
——艾利希·凯斯特纳:《道德》
我现在弹的这首曲子冯建英最喜欢听。她最喜欢听我弹的另外一首曲子叫《拉莉亚的祈祷》,在古典曲目中,都不算是最高难度的,可以说是吉他曲中的通俗小品。《拉莉亚的祈祷》难度稍大一些,有宗教情怀在里面,15年前,我和英子在一起,我常常弹奏这支曲子给她听,在郊外山坡上,夜晚乘凉,坐在三楼窗台上,她端一张小板凳,依偎在我膝盖上。有时刚从医院下班回家。我记得那时候一边弹,思索着来自遥远异国他乡的作曲家艰深晦涩的创作意图,一边嗅闻着我女友身上从医院那种环境里带回来,尚未完全消散掉的来苏水气味。这股味道是几乎和她严肃端庄的精神气质,和她仍是名少女的身体的美感相融洽的。多少年了,我一直忘不了它。我一直避开了不肯随便进医院。她有时下了班回家,带着很窘迫的眼睛来看我,那神色像是在说:胖胖,我不能干,不能让你过上太好的生活,对不起……。可是她不知道,相爱的人只要随意自在地呆在一起,就已经彼此给予了很多很多,几乎像一个世界那样多、丰富。拿我来说,我一闻到她身上医院里那种特殊的气息,我的情绪就稳定下来。那怕再身无分文,再贫穷、受气、怀才不遇,立即烟消云散!因为我知道我的财富回来了。我心爱的宝贝回到了我身边。我每天,每时每刻总是看不够,亲不够,爱不够,真好比是“麻雀跃在谷仓里”。我每天都活生生地看着一个奇迹,喊得出我名字,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医院的来苏水气道——对我,1990年的我而言,那是一种标准的性感气道,标志着19岁女孩子的丰满,阴郁、白皙。一种恋爱感情的深奥莫测。我的灵魂随着这股凉凉、非人间的气息四处游荡。今天,我的灵魂世界里,只剩下了回忆。
她在我身跟头,手是暖的脚是暖的,我们随时交换着亲吻,我们分开了也像是彼此搂抱在一起。她的血液仿佛直接流到了我身上。我先一天跟你说过,因为中学的运动生涯,她的动作带有常人没有的突发性,下班回来,她常常是像森林中惊跳的小鹿,猛然间伫立在溪涧边。她一阵风似的奔跑上三楼。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