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第一部分魔笛(4)
全是千年流传在中国乡村里形容男女情事,男女私情的巧妙诗句。尤其是后一句,把一种自然界的景致跟人的情爱那么纯朴真切地勾画出来。落雨天栖在树桠上的知了,雨滴不断落在知了的身上,它自然叫不声音来了。一句是藕,一句知了,分别相对应江南的雨季和纵横的河道,你说古人妙不妙?是不是真正的情种?
情之真切自然,才是文明社会应有的魂魄。中国是个古老的农业社会,但从不识字的种田人口里听来的山歌内容,证明这样一种农耕文明,已经高度发达,到达一种人性的极至。而且是在距离我们今天很遥远的过去。
我刚才说了,尿盆里的尿液要端到楼下厕所去倒掉,用水冲干净。有时我们清晨醒转来,屋子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尿臊味,久而久之,我几乎能从中辨闻出那种味儿是她的尿,哪种是我的,在春夏两季,尿臊味道要比平常浓一点,五六月份,味道是臭。起床之后开开房门、阳台门,赶紧通通风,也要半个小时,那气味才渐渐消退。夏天我们干脆就开着阳台的门睡觉,这样尿臊味道就淡多了,反正朝西的窗子也整夜开着的,气流贯通,人站在我们三楼朝西面窗台上,可以清楚地看见不远处的长江一线开阔的水面。一些港务区的吊塔、起重机在那边忙碌。所以夏天我们不怕尿盆的气道,冬天也不怕,撒出来的尿液很快冰住了。惟独春秋雨季,有点叫人尴尬不安。我们那时候最怕一上午一大早就有朋友来访,寻我的人又多。别人一进门,第一个反应就是“咦,房间怎么有厕所的味道?”我和英子都会难堪,哈哈,同时陪笑脸。“怎么会?楼底下飘来的?——”还说假话。一副假模假样的得意表情,实则心里都在暗暗叫苦。
尿盆实在太满了,两只手端着走路,下楼梯很不容易。我们住在那里,因为一楼人家有我一个熟人,英子很体恤我,大多数时候,她能够端着去倒掉,就尽量她去;有时候她都抢着去倒。这是我们第三个临时的家了。她在第一个住处那边已经锻炼过了她张薄脸皮。做这件事体,她现在像住在近段的任何一户人家的大人小孩一样老练自然,只不过更多人家用的是马桶。英子面无表情,趁上班前一段时间赶紧下楼去清洗干净,但有时事与愿违。满溢的尿盆让她无从下手。一夜的尿液贮积的瓷盆里,已经连盆沿都溢满了。端起来时她的大拇指自然会浸到尿液中间,这样还不肯罢休,走到楼梯过道上,走得稍急几步,尿液就溢了出来,溅落到水泥过道。我就亲眼看见过几次,有好几次,地上泼湿了一小片。楼梯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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