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我的努力似乎是往下的,而她的则向上,向上昂扬和飞升。于是在我和她的身体之间拉开了一段生硬的距离,我们俩仍旧像以往一样相爱和拥抱,却还在手与手相牵之时小心翼翼绕开身体之间那片无形的空白。我们都知道障碍在哪里,眼睛不往下看,尽量避免什么话题跟它有关,我似乎是在等待一种浪漫和更不切实际的献身,她呢,等待一种更大的清醒。
我无来由地感到了委屈、不满,而且孩子气的沉溺其中,我还感到疲惫,要思考这样一些性命攸关的事情,已没有足够完全的身心,我的生命已经给予她。
大风把我和英子当年站在山坡上的位置吹远。我能感觉到风在我的这些话语里的力量,人类的语言在和自然相抗争,有时又相融合,共同生长。但多数时间里,它们是相敌对的一种此消彼长。我看见我俩远远地站在山坡上但我却回想不起来是哪一天,有关那一幕的任何事情。我甚至连风的声音也听不见,记忆有时就像幽灵,其身份更加无名、方式出没无常的幽灵。这幽灵比我们寻常听说的幽灵寿命更短。主要受爱和痛苦的支配,我也不能够确定那是什么季节,山脚底下汽车喇叭的声音和当年一模一样。很多时空的因素都还在,似乎一成不变,我们既没有进入,也没有退却,那些经历都像是闻所未闻的幻觉。不过,为什么我的眼睛要盯着那些翠绿的山峰看?我为什么总想着春天的山坡?暖烘烘的草皮,上下山岗上的树木?我在经历了和英子的爱情的同时也经历了和大自然的一场相恋。我就像飘落进林中的一阵雨,阴冷寒湿的雨。在我和世界之间是一场阴雨的“沙沙”声。
我不去他们家上这个门总是不大好,我当时怎么想的?觉得很正常啊,反正英子这女人早晚全是我的,这事情我现在没法考虑,无法去面对我就不面对吧。我后来琢磨,这是人年轻时特有的一种消极,什么事都弄得无忧无虑,像是不存在似的。后来人成熟点了,弄懂了更多的人情世故,我就又特别沮丧,一些社会上约定成俗的事情,其实并不难,难得反而是你不去面对它对你以后造成的消极影响。一开始,英子不提,我没察觉,她好像故意在跟我憋这口气,后来她忍不住提醒我了,说了好多遍,见我一副无奈面对的样子,后来就干脆再也不说了。我们之间这桩事情仿佛忽然消失了。我们就这样一天天一个月一个月地捱下去,昏昏沉沉地相互胶着,谁也离不开谁,但爱情有时候显得勉强、感伤了,她会用忿愤的口气同我说话,要不郁愤地一言不发。这样过一段时间,又似乎醒悟了,加倍地对我好,整天在我耳朵边蜜蜂一样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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