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胖喊个没完。她的温柔变得那样绝望和无助,她的眼神后面开始流露一种“我完蛋了”这样的意识。不!在我这里,我对她的难过尴尬完全无动于衷,我很少有为之而更加怜爱她,同情她的时候,我怎么会是这样?自己也很吃惊!我开始发觉我性格中怯懦的一面,我实在是很容易满足,也很无情!我只能这样死撑着,我当时的家境她父母一旦知道,一定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关系,这一点我俩都很清楚,都觉得无奈!
常常,我记得她要回乡下的父母家,我骑着车,或推着车送她。有一次我俩只有一辆脚踏车,送到离她那个家不远的村子附近,我就下了车,把车子给她骑,我自己再步行回城里。一路上,她坐在我后面,手搂在我腰里一个劲扭动,停下吧,让我下来,送得太远了。我不肯,一直送到过了板桥,她害怕起来,生怕有村子附近的熟人看见她和我一起。她常这样疑神疑鬼的,弄得我也慌张。过了一个大立交桥的桥洞,她就坚决跳下车来,我们在那个黑暗的桥洞里分手,头顶是长途车经过时隆隆的轰鸣声。还有几次,是逢年过节,逢年过节她总是要回家的,每当这时候,总是我们俩感觉最凄凉的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节日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忙着过节,惟独我俩的家冷冷清清,而且她还要装得没事一样离开我,回到父母的家。因此节日里,俩人总是情绪低落,碰在一起磨磨蹭蹭的,回避着那最后分开的时刻,每次一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把房门关上,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家里,拼命地写作和弹吉他。等节日一过她来看我,家里总乱得不像样子了。我好像可以不吃不睡地过那几天。她每次都急乎乎冲进来,“砰”一下子房门撞开,一阵风似地走进来,俩人一见面,也还不打扫,就相互楼抱着疯一场,应该说,哭的时候少,在一起笑的时候还是多。
她会从家里带来那些过节的食品:冷馄饨、棕子、腌咸鸡……我们的节日总在国家常规节日的拖后几天,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