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刀,便策马而去了,连一个留恋的回眸都不肯惠赐;后来的朱张会讲的热闹就差得更远了,只是遗留了一些影响,算没白来一趟;当然,关于文化圣地的定位,这是我应该给予十分的尊敬的,毕竟我与楚湘文化的气脉一息贯通,虽然我现在对于我们的融合其实也不甚了了,可想一想当年的景况,还是颇叫我心旌摇动;理学的精奥引来了万千生徒,只见江面划过扇形波痕,是无数客船的脚印,泊了满满一码头,晃动的桅杆远远望去就像古战场上的万千士兵高举的剑戟枪矛,影子倒映江底,反射冷冷寒光;无数车马扬起漫天尘土,车轮碾着楚地晨霜,骏马和着岳山的枫鸣,从这个渡口奔往密林深处;然而,四季更迭,月盈月亏,朱熹终究做古了,多么高深伟大的学问似乎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奈何不了庭院的衰败,荒草疯长,瓦砾散碎,断垣残碑,野村磷火,只讲堂上尚遗留了老夫子的足迹和几处依稀可辨的墨迹,好不凄凉;匆匆赶来的学子换成了一群群筑巢嘻戏的雏燕幼禽,清冷的茅屋空空荡荡,车马缓缓开走了,黄尘大道上再无飞扬的颂歌,是细雨霏霏时节,泥泞路上两行车辙印,写着无尽的惋叹和悲痛,车厢里的学子捧着几片岳麓山的枯叶,嗅着枫红的余香,没有嗅出山中的精华,空落得泪如雨下;船帆憧憧,带着哀怨的水声渐去渐远,是孤帆远影的苍凉意境,是不尽碧空的滚滚江水;山水洲城就又沉寂了好些年,把满腹心思和骚动的魂灵扔给一脉潇湘;又不知几世纪,山水有了些颜色,几条巨龙飞来吟咏华章,一个学了点皮毛之术,虽干了一桩好事,将天国英雄悉数荡平,可不足夸耀;一个意气风发地在此指点江山,又去山上找了块墓地睡了几觉,赢得了一些虚名,然后就潇洒地走了,虽然后来竟做了真龙天子,但也唯因如此,无限江山才是他之最爱,这片山水洲城,他其实是不当回事的,仅仅几行诗句,数杯淡酒,不足以据青山而镇古城;跟这片山水最接近的那个人倒是非常让人敬佩,可惜又多了些书生气,出去没玩几下就输了个一败涂地,不过魂祭戊戍,气壮千秋,可那是发生在北京的事,跟这里相隔太远,山水是不知烈士的鲜血为那般,为何物的。
起根上说,我有资格藐视他们。先贤们,请不要再发风云雷电之声,请原谅晚辈的不恭,你们没得争;这不是你们的地盘。
不过,我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会头脑太膨胀了,如果说我确实有资格藐视他们,那也绝不是全部,至少对那个失败的英雄,我无论如何应给予最崇高的敬意。不仅因为他的品德操守,更因为他敢于用鲜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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