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功名天注定,去留肝胆照乾坤。
我应该将他引为同志,不成功便成仁。
似乎不存在第二条路了,只能留下,必须留下,必须死守着我的山水,我的洲城,我的灵魂;以待天命。
金光又在那里狞笑,笑得更加嘲讽,更加恶毒,更加猖狂,更加惨绝人寰。
狗日的狞笑,什么玩艺!
忽然,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今天的这轮异常的暴日并非来自宇宙,而是我自己创造的,发轫于心,现乎于天,恶毒于我对自己的恶毒,灿烂于我所希望的灿烂。也许非常荒诞,但现在客观与主观似乎已混为一体,难分彼此,荒诞对荒诞,犹如负负得正,好像可以据此认定不存在荒诞了。从另一个层次看,灵魂又何尝不是一个宇宙呢,在它里面也有四季寒暑,也有红日当空,尤其当它饱受现实摧残的时候,它依靠幻觉或思想求新生的能力也许会突然变得十分强大,尽管这种时候它仍有可能摆脱不了现实的摧残,但性质已完全不同,摧残已变成纯物质性的。
我需要的;当然是主观的暴日。但做得还不很够,毕竟我整个的被压服于客观的暴日之下,身体所遭受的损伤是无论精神怎样的疗治都无济于事的。就如同客观的残酷来自于它全方位的征服一样,对于主观的自救,也必须有一片全方位的清凉。
江岸如火,烈焰涛天。
桃花岛便在这时如同一位温柔的美女向我轻轻靠了过来。岛位于江中的十里长堤跟我站立的西岸之间,形状很像一根没有手柄的断剑,南尖北圆。从这一面看去,湘江被分成了三份,非常有趣。这柄断剑跟那柄十里长剑显然都是古城遗留的武器,表明这不仅是一座文化古城,亦是有着久远的尚武风格的古城。正是文武之道,一张一驰,相得益彰,文化的厚度才堆积出了岳麓山,武功的雄势才造就了昂首傲日的天心阁。桃花岛在这片山水洲城也许无足轻重,但毕竟是其中一分子,呼吸了千年山风,喝了千年江水,总有些灵性,某些时刻自也会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和作用。春天不去说它,秋天那是很有韵味的,我每每觉得它像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在湘江戏水的妙龄女孩,乳罩便是那些桃树,乳房便是桃子,红润清香,果汁甘纯,极富弹性,散发出碧绿的青光,仿佛召唤着爱它的人们去它身上恣意撒欢。纯物质性的滥情雌性是不会被人看扁的,相反会被认为十分高贵,因为它无私地给予所有人以美感和快乐。
想象力常常很关键,很贵重。如果我只是想到桃花,那座岛或许仅能让我动心,而不至于真的去践踏。可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