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变化的迹象都看不到。我真恨不得天地间的哪个角落里突然产生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对我的生活来一个彻底改造;或者破坏也行,因为破坏包含着再生的希望,而如此宁静,虽然不会有被破坏的痛苦,却也是麻木得毫无希望的。渐渐的,我对这所学校的那种陌生感觉不存在了,陌生总是要走向熟悉的。我似乎已完完全全融入了这种新的生存环境中,我能感觉到它的脉搏最细微的跳动,我能在它血管每一次的胀缩中体会出它情绪的悲欢起伏。我好像已经真的成了它的一分子。噢,天啊,想到这我真感到无比恐怖。
这是无边无际的日子,这是仿佛融化在了宇宙天地间的日子。不管身处何地,我都觉得自己像驾一叶方舟飘浮于茫茫的大海之上。孤独,无助,没有生命感,总担心被浪涛吞没。
我似乎绝望了。食堂,岳麓山,山上的小房间,山脚的林荫道,爱晚亭的溪流落叶,仿佛都在向我指出一种无法避免的绝望。它们以各自的特质把它们对绝望的理解强加给我。它们实在欺人太甚了。但我实际上又知道它们这样做其实很公道,公道得甚至找不出一点瑕疵。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绝望,我是曾想到过的。我由不得不去这样推想,很久以后,我会不会有同样的感慨?不过我马上就知道这很可笑,因为绝望不光是一种心理状态,更是一种现实状态,如果绝望是真的,那就不会有未来。也就是说我给现在的心情定性为绝望有些过分,也许由于某种自虐情绪过于强烈,我想用绝望来进行自我打击,以毒攻毒,便可以使自己对这样宁静的生活不至于太敏感。这方面我有过成功的经验,而且屡试不爽。在一般人看来这种想法太奇怪了,差不多跟神经病没什么不同。实际上就是这样,无论从医学的角度还是精神的角度说,我已经是一个神经病人了。居然喜欢自己对自己进行精神迫害,如果说这还不算神经病,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呢,难道非得要自杀了才算吗?可依我的理解,自杀绝对是一种勇敢的行为,跟神经病完全两码事,如果我有那样的勇敢,那一切痛苦早就在我身上结束了。
神经病人最糟糕的不是糊涂,而是自以为很清醒,好比醉酒的人总声称自己没醉。这是他永远解不了的结,永远冲不过去的精神关卡。
张学友用那杆标枪把我的自尊心扎得像一只霉烂透了的马蜂窝,他从这件事上最大限度地获取了他本来连一丁点都不该获取的快乐,终于心满意足了,就不再提那碴了。我的心虽然惨不忍睹,却也终于得以松了口气。可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也就松了这么一口气,接着却被憋得更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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