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床头灯。
他的手停在半空,眉眼了无笑意。
他穿着景页的裕袍,头发湿淋淋的,向四处翘起。景页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差不多合身,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谁,”我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允许你穿景页的衣服?”
“你仍然爱他。”胡皓站起身,“是么。”
我一时不快,似乎只要有关景页的话题总能轻易地被激怒,我激烈地说:“那你要我怎样?你以为你,你可以取代他么?”
灯光下,胡皓的脸色豁然惨白。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对不起。胡皓!”
胡皓推开我的手转身,又停住。
我垂下头:“对不起。”
他转回来,托起我的下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道:“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不可能忘掉他。”
胡皓轻叹,答:“不要忘掉,只要你转过身就好。”
你对得起他一个,却要负其他任何人。
就算不忘了他,也不要再困守了。你失去一个,却不是失去整个世界。
可是焉甄,这真的好难啊。我好想退缩,退到最深的角落,把所有人都挡在门外,只和一个叫做景页的影子,生生死死再不在乎。
胡皓说:“司秋,转身,好么?司秋,我爱你,我会对你好,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还记着他,我只要你转过身,正视我,接受我,好不好?”
我沉默。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色;脸色却越来越白。
“你不在乎?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胡皓不语,在我看来,就是语塞。
“你不可能不在乎的。”我轻吸一口气,转过脸不再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让我心疼得无法掌握平衡,“你走吧,好吗?”
胡皓站起身:“司秋,我给你时间。”
“我不知道。”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向后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胡皓终于轻轻地关上了门。半晌,大门打开,又关上。
砰,砰,寂寞的声音。
景页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伸手即得。虚空中他的眼睛仍然注视着我,看我一个接一个地犯错,却默不作声。那年人都是傻的,为了他连十字绣都学了,发誓说为了他女人会的我都能学会,必要给他一个温馨的家,其实实际上拖地板煮饭洗衣服的全是他,我不过会些无用的花架子。
我伸手触到柔软的布料,似乎有些潮,领口还残留着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蹭着鼻尖,微微地撩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