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细如蝇,一字一波千缠,还有一字缺横少撇;四字一合,狗屁不通。
曹淹眯着眼,往那副字上打量了半响,赞了声:“好个新奇的写法。”说完嘴一张,将一颗果核射在了地上。他又托起木盒,笑盈盈地问秦长恩:“这位是主簿奏大人吧?要不要来一枚?”
秦长恩还没吃就噎住了:“在下姓秦。”
曹淹张大了眼睛看他:“是么?我手里的案卷上明明写着奏长恩呐。”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卷纸,打开来给秦长恩看。那原来是一张名册。
秦长恩凑脸看过去,伸出食指点在自己名字下头:“大人,上面分明写的是个‘秦’字。”
曹淹不语,瞪着那字看了半响,方才笑了笑:“是了,那一竖我没看仔细。”
正说着,门外又进来三个人,一男两女,大包小包地往屋里拖。曹淹这才想起来似的说道:“他们都是我贴身的奴仆。”
男童十六岁,名叫合欢。两女婢均是豆蔻芳龄,一个叫春花,一个唤秋月。秦长恩寻思着府里原本就寒碜得紧,这年轻的老爷一来又捎上三人,这下子可离揭不开锅更近一步了。
府里的老管家拄着拐杖盘着步子赶来,气吁吁地道:“老爷的房间都收拾妥当了,你们三个都跟我来。老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曹淹抓了抓头,随口分派了两句,便叫他们下去了。这位老爷的嘴巴好像只善于吃,不大会讲。堂上的人大眼瞪小眼,静了一刻。秦长恩凑到曹淹身边,问了句:“大人,接下来怎么安排?”
曹淹托着腮帮子苦想了一阵,说:“我呢对这里尚不熟悉,秦大人有空就赔我上街逛逛。”
秦长恩呵呵一笑:“城里也没什么好逛的,就一座大牢还能入眼。”
曹淹哦了声:“秦大人只管带路便是。”
秦长恩躬身一拜:“大人以后叫我长恩就好。”
曹淹点点头,两手一背,提脚往外走。还没过门槛,脚下便是一个趔趄,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头刚好磕在门槛上,咚的一声响彻全屋。他手往地上乱摸着,爬也爬不起。地面上斑斑驳驳的一片血迹。
秦长恩暗叫不好,好容易来了个没寻死的知府,难不成就要这么活生生地摔死了?他赶上去几步,拉着曹淹的一只胳膊往上提。曹淹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撑了把,晃悠悠站了起来,额头上开了道大口子,血瀑布似的挂了满脸。他喘着气儿,冲秦长恩摆了摆手:“不碍事,拿块布裹一裹。”
差人们乱作一团,满屋子寻布。有人拿了条系帘子的缎子,慌慌张张地往曹淹脑门上扎。曹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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