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淹又说:“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出去逛逛?”
秦长恩被一片茶叶哽了下,想吐又吐不出。“大人身上有伤,不再将养两日?”
曹淹从桌上拾起把扇子,开扇摇了一阵,说:“这里不都安顿好了么,我这人最怕闲着,想四处走走。”
秦长恩更忧心了,在这儿闲不住不就等于找死么。脸上只能笑着:“那大人打点打点,我去预备顶轿子。”
曹淹食指在扇子后头摆了摆:“不必,我们还是走路好了。”说罢起身理了理衣衫,举步走下凉亭。
“现在就走?”秦长恩跟了出去。
“就现在!”
上街的一行人,除了曹淹和秦长恩,就只有两个丫鬟。四个人,两两方阵,走在路上居然堪称庞大。路上空无一人,明明是烈日当头,城里却浮着薄薄的凉雾,天暖地凉。道路两旁的建筑还保留着原都城的样子,碧瓦蒙灰,朱檐凋色。曹淹踩着满地的破砖,早没了兴致。他抱怨着,堂堂都城原址,如今太没有个样子。还信誓旦旦地要振兴鬼城。
万事得有个好彩头。曹大人垂头寻思片刻,让两丫鬟改了名字。一个叫招财,一个叫进宝。两个婢女哭闹着,我不要我不要,这名字多俗气!曹淹是个包子脾气,念念叨叨解释半天。他说:“你看,春花秋月多像花楼姑娘的名字呀,招财进宝有什么不好,多喜气。”他说;“你们改名字是成了彩头,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他说:“长恩呐,你帮我劝劝她们。”
秦长恩拧着眉毛,由着他们闹了一路。此时不远处出现一片花田,满地的红白曼陀,红血白肉地一路杀到天边,震得三个纠缠不清的人也噤了声。
曹淹痴痴地看了半天,幽幽地笑了。
秦长恩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道:“大人,再过去就是骸骨楼了。”
曹淹脚下像抹了油,朝那个方向快步行去。
骸骨楼在一片翻腾的花海尽头。四四方方的一围,通体黑糊糊,一个孔都没有。一行人沿着墙兜了一圈,才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侍卫,虬肉纠结,手持剑柄,像两尊铁铸的罗汉。
曹淹提脚就往里走,秦长恩一把将他拦住,往回扯:“大人,这儿不归你管。”
曹淹翻了个白眼:“不归我管就进不得了?”
秦长恩道:“还真是万万进不得的。”
曹淹哦了声,仔细打量着两个侍卫:“你说,他们是不是假人呐?”
两个侍卫面皮蜡黄,表情呆滞,倒还真像极了牛皮做的假人儿。秦长恩被曹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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