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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左大哥是一样的。主子对我们有恩,我们首要做的便是把主子侍候好,主子在哪,我们的小家便在哪……”
“蕴娘不是怀疑我么?”
将他那些属下的心思,说得清清楚楚。
风骤起,拍在窗棂上。
冯蕴的眉梢不经意扬起,“看大王勤政,我心下却是不安……陛下和太后都染疾在床,国朝大事全压在大王身上,可这到底也不是长久之计……陛下若当真不治,大王准备如何是好?”
那天出事后,二人各自奔走。
每道折子里涌动的都是帝国的暗流。
小径湿滑,她怕踩着裙子,走得小心翼翼。
“噼啪”一声。
小皇帝出事后,冯蕴克制着情绪,并没有流露过多的悲痛,或是着急。
她问:“大王是如何想的?”
“大王呢,如何作想?”
天家无小事。
哗啦啦……
几个僚属齐齐应声,朝裴獗和冯蕴拱手告辞。
裴獗转过头来,打量着冯蕴的脸,平静地道:
“我若说顺势而为,蕴娘失不失望?”
这便是小满的静好岁月。
书房里没有旁人了,只有一盏圜底油灯,穿插着四个灯盏,安静地燃烧在桌旁。
冯蕴眉角弯起,“姚大夫说,这个汤喝了补气温脾,恢复正气,最适宜冬季进补。”
但此刻,他不能说这样的话。
“这是黄芪和鲤里一起炖的,滚烫地从碗里盛出来,走到书房吹了些凉风,正好入嘴。大王快尝尝。”
这对裴獗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心有灵犀?
冯蕴微微一笑。
裴獗怎会知道他面前坐着的女子,有一颗怎样荒凉麻木的心肠,又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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