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忘记,还有一箱东西是专门给妹妹的,回国没顾得上,和礼币财物一块收到府库中了。”
没有回复。。。。。。我心境微沉,对那箱据说给我的东西也没有丝毫兴趣。
可是兄长还是派人把那只大得令人瞠目的箱子哼哧哼哧抬到我的房中,
不大的房间,突兀地塞进这么一只巨大的东西,无端地给人一种局部雄霸整体的感觉。
打开箱盖,一排排精美的陶人映入眼帘,午后的光影流转其上,蜿蜒出绮丽的色泽。
我有些呆,那一瞬间,脑中闪过的念头竟然是:难道这些玩具是给曼儿的?那人这么快就有了当继父的自觉?
待慢慢地赏玩下去,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目光越来越沉,最后,俱变成难以言喻的震撼。
不计其数的陶人,层层叠叠堆在箱内,五官精细秀美,身姿柔软婀娜,从女童,到少女,到少妇,或迤逦起舞,或倚柳远望,或临石抚琴,或握卷沉思,不同的年龄阶段,不同的动作形态,像一副记录的画卷,又像一曲成长的史歌。
但她们,都长着同一副面孔,我的面孔。
无声的波澜在心底激越,翻看陶人的底座,没有例外,那工笔鸟虫题的刻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制作者的名字:景煜。
耳边,忽地响起了青嫘那句含泪带嘲的话语:或许,他很早就认识了夫人你呢,比夫人想象的还要早得早呢?
温热的湿意直逼眼眶,是这样么,所以你没有解释,没有否定,却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你的情意?
可这样的情意,让人如何承受?
陶人细腻的感触凝在指尖,如肌肤的温润,我不能想象,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如此耐心地、孤独地、长年累月地,亲手制作出这样一尊尊精美的陶器?
就像。。。。。。寂寞无人处最深情的抚摸。。。。。。
我闭了闭眼,像要把那些百转千回的复杂心绪深深屏蔽,在这个世间,你可以谋算一切,但萧泽,他是我的底线。
淡淡的光影轻轻垂落,如一匹朦胧的轻纱,我把箱子紧紧锁好,让人丢入屋子的角落。
娶我死结犹在,即使楚王死了,可司马还在,那些目睹当日那一幕的其他人还在,好像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他都没有安全娶我的可能。
可他,似乎又是认真的。
我不再猜测他要怎样打破这个僵局,我只把自己精力转移到目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静生活中。
这一年,我的曼儿八岁,而我,已过而立之年。
六月,消息传来,皙地已筑好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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