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群了,景大夫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我心中蓦然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破裂,血液缓缓流出。叔姬的目光清明起来,“传承大事,也难怪别人会乱嚼舌头,只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别人都会先把罪过推倒女人的头上,什么不贤,善妒,不让夫君纳妾,等等。同子不出门还好,感受不深,景大夫每日在朝,恐怕就难免要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奚落了,就像那日赵氏兄弟对景大夫做的那般。”
声声鞭辟入里,字字直切人心,我恍恍惚惚地听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性情相投,如能共侍一夫,既能相互做伴,也能破了同子的不贤之名,如若天可怜见,让我有一个孩子,那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全了我们共同的心愿。如若不能,也不必同子一人背负恶名。”
我依然没有说话,如陷在茫茫地雪原里,思绪混乱,浑身冰冷,呼吸困难。
叔姬却不再看我,半垂着头,专心致志地从不远处的细颈陶瓶中抽出一根干枯的草茎,在上面比划自己的四指。四指四指地量过,到了最后,草茎余下三指的长度,她的眼泪瞬间又迸了出来:“日落西山,君子停归,难道注定丈夫来不到我的身边,同子不会同意此事?”
“。。。。。。”
我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勉强牵了牵唇角,道:“草卜如若有用,还要人做什么?”
☆、逢变
61
从叔姬家出来后,我胸口闷得厉害,见邱岩正神色淡漠地候在车旁,望着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便顺口吩咐道:“先不回府,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
邱岩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利落地跳上马车,执起缰辔,驱马向前。
寒风扑进窗帘,白蒙蒙的雾气顷刻消散,窗外的景物如浮影般掠过,而我,却如被凝冻了一般。
叔姬的话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如一团团阴湿的棉絮,沉沉地堵在心口,我缓缓地抚向眉心,竭力压抑心底的烦乱。
车子在一条长长的河堤旁停下。
河堤沿河蔓延,这个季节,河面冰封,岸柳空垂,河道两岸人迹不见。
我沉默地沿河行走,邱岩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叔姬建议我说,我们两人可以共侍一夫,你怎么看?”默然良久,我回过头,问身后的邱岩。
邱岩脚步一顿,直接蹙眉:“夫人不必理她,回绝就是。”
我微微苦笑:“可她说得不无道理,”忍着心底丝丝蔓蔓的疼痛我把她的话略略叙述一遍,说道,“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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